入夜,行宫里仍是灯火通明,酒意融融,大家喝得不亦乐乎,就连端木斐都有七分醉意,交好的几位兄弟仍是乐不知彼的劝酒行令,更是言明要大闹洞房。舒璼殩璨
而此时,耶律瑶歌早已把凤冠霞披卸下,又净完身子,换了一件水粉色的裙子懒洋洋的倚在榻头,她嫁为人妻,与他生死相隔,此生再无可能了,这样想着,忍不住泪流如下,尔曼,尔曼,我们再无可能了……
她在心里喃喃轻语,心痛得一阵窒息,似空缺了一块,想起昨晚父王一个人到了碧瑶宫,明黄的灯光下,她第一次看到在她心中高大威猛如天神一般威武的父王两鬓飞起银丝,神彩奕奕的眼睛染了几丝哀愁,她原来错过了那么多,这几个月来她将父王的关心视而不见,却没有想到自己伤情的时候父王同样伤神,她像猫咪一样偎在父王怀里,声音放得轻轻地:“父王,对不起,歌儿太任性了,让父王一直为歌儿担心。”
耶律齐一阵贴心,这个女儿多久没有与自己这般亲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叹息道:“歌儿,父王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意,父王随时下旨与黎国退婚!”
耶律瑶歌窝在他怀里,眉眼酸涩,却努力笑道:“父王,女儿无悔!”
两父女聊了许久才歇下,而耶律瑶歌那时才知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父王仍是她这一生中最心头她的人,她真想让时光在这一刻停留,让她在父王身边尽一份孝心反转人生。15501150
想到此处,心头又是一阵黯淡……
而方才前院一阵闹腾,不知是谁在前院大声喧哗,而她最近偏爱肃净,便唤了苏月前去查看,但是过了半天人都没回来,不由疑惑,起身朝殿外走去,越往外走,吵闹声音更盛,夹杂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喝酒嬉闹声,耶律瑶歌心底疑惑更盛,这分明是从两个地方传来的声音,心下欲加疑惑,大婚之夜,谁在在这里放肆,瞧见殿外几名侍卫连带着黎蜀两国的几名宫娥嬷嬷,于是开口问道:“前院发生何事了?”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把头垂得更低,此时的七公主虽然卸下盛妆,仍是美艳照人,虽然削瘦异常,反倒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那一套水粉的纱裙衬得她肤若凝脂,白若珠玉,一直守在门外的嬷嬷开口道:“是太子殿下过来了。”132yy。
耶律瑶歌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和善哥哥,他所来何事?”
那名嬷嬷面色无波,声音低沉悦耳:“许是来跟公主殿下道贺!”
耶律瑶歌水袖下手指微微攥紧,面色如常,道:“噢,如此……!”耶律和善不是不分轻重之人,这个时候前来必定有要事相商,大婚之夜,她虽与端木斐拜过天地,结为夫妇,但是端木斐为顾及两国颜国,更为顾及她的感受,今晚并未打算与她行夫妻之实。
朦胧的灯光如水一般披洒在院子里,耶律瑶歌望着不远处微醺的烛火,在夜风下起伏跳动,像夏日里飞舞轻扬的萤火虫,天边一轮半弧月,似细纱一般洒满大地,带着万般风情,百般娇羞,似盈盈细水,又欲语还休,美得似隔了一层纱雾,她顿了顿,半晌,开口道:“请太子哥哥到偏殿,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那位嬷嬷忐忑不安,面色起了一丝为难:“公主,这不合礼数啊!”新婚之夜,公主见客,传到黎国不知道会掀起多少暗涌。
耶律瑶歌秀致的眉抬了抬,有些不悦,正欲开口,却听见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院外走了进来,抬头一看,却是苏月回来,她秀丽的脸蛋上一片焦灼,看向耶律瑶歌时,仍是以宫礼福了福身子,才缓缓道:“奴婢给公主请安!”
耶律瑶歌知道她有事要说,便道:“伺候本宫安寝吧!”
然后身子一转进了屋子,而苏月尾随而进,几位嬷嬷正欲进门时,苏月抬起脸笑道:“各位大人,辛苦一天了,不如早些歇息,公主这里有苏月照应就是了!”
几位嬷嬷瞧见苏月不愠不火的性子,早就听闻七公主宠爱贴身侍女苏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既然公主有苏月照看,几人也确实累了一天了,其中一个言道:“那有劳苏月姑娘了!”
苏月含笑应道,顺便将殿门关上。
两人回到内殿,龙凤烛烧得正旺,烛火明明,似金光一般洒在人身上,耶律瑶歌站在烛火旁,映得她眉眼似染了一层细碎的光芒,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她瞧见苏月进来,便开口问道:“苏月,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般形色匆匆?”
苏月在关门的时候眼角都憋得通红,刚回到内殿,眼泪如水一般砸落下来,一边轻泣一边哽咽道:“公主,宫内出事了,太子殿下连夜赶来让您快点回宫……”
耶律瑶歌心里一咯噔,怪不得今晚一直心神不安,遂问道:“出了何事,这般慌张?”
苏月吸了吸鼻子,回道:“赫连将军回来了——”
耶律瑶歌身子晃了晃,撞到烛台,烛台一阵摇晃,油蜡溅在她身上,她仿似没有知觉一般,一手撑着桌岸,声音破碎:“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吗?”
苏月点了点头,“公主,将军他回来了,你快去见他一面吧最强系统!”夜宫行的的。
耶律瑶歌一阵苦笑,眼底似染了光亮,又似更加空茫,她声音幽幽地,“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回来,为什么他要这个时候回来?”
天下皆知,蜀国七公主耶律瑶歌与黎国静安王今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