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阳县衙,厅堂内。&*";
左丰身穿华丽的宦官服饰,瘦小的身躯胆怯的蜷缩着。一双贼眼不停的扫视四周,目所极处,丰盛的酒菜摆放在桌上,浓浓的肉香勾人心魄。但却无法吊起他的食欲,反而是恐惧的望窗外依稀可见的木桩般的黑影……
左丰担心这是他最后的午饭,最后的断头饭。
左丰思绪急转,回想起在自己朝廷逞威逞强,威风凛凛的美好日子。上至九卿大臣,下至府衙小吏,哪个见了自己不得大献殷勤,妩媚讨好。可自己为啥跑到这民风彪悍如匪的地方?真是活作孽啊!
原来,当时左丰一听“让父”张让的亲人在并州圜阴遇害,顿时勃然大怒,贼眼圆睁,大骂叛臣贼子不知死活,自掘坟墓。还主动向张让请命,愿率三百御林军前往圜阴配合郡县兵镇压乱贼。其实他就是想在前往途中沿路收刮些郡县太守、县令的贿赂。可哪知又有今日。
正在左丰悔恨思忆见,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便已迅速袭来,时不时还有金属的摩擦碰撞声。
左丰惊抬头,便见大门已砰的一声快速打开。耀眼的阳光直射而进,让左丰难以看清门外来人。只朦胧的看见一身长九尺有余,粗大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坚硬的铁链,悬吊着两柄浑圆黝黑的厚重铁锤,活妥妥一山野巨兽。
“下官郑横拜见左丰大人,让大人久等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虹光处响起。
便见一名身材挺拔,面如冠玉,容貌俊朗的威武青年身穿暗紫铠甲步若流星般走进。
“咯吱!”
山野巨兽般的丑陋大汉在郑横走进时,便猛的关上大门。刺眼的光芒霎时潮水般涌退,厅堂内也恢复如常。
“你你你……是何人?”左丰看着眼前一脸阴笑的威武青年,结巴道。
“呵呵……下官便是此行大人要找的人啊!”郑横释然一笑,其实他早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朝廷的天使迟早会来,何况这件事又牵动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张让呢?不过郑横也知道如果此次不能妥协好张让和朝廷,那自己真的就得背负乱臣贼子的恶名,从此便会遭到朝廷精锐大军的征剿,他可不会相信自己的刚刚有些成果的数千军队就能抵抗朝廷中央南北精锐大军的征剿,那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你就是杀死张公亲人的圜阴叛军贼头郑横?”左丰好半响才惊惧的抬起头失声道。
“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一心向汉,更是素来仰慕为皇上分忧解难,体恤百姓的张公,怎敢背叛朝廷。而那张公亲人张和实非吾意,只因此人野心太重,贼念不小,私自组建数千兵甲武器不说,还意欲背叛朝廷,欲勾结匈奴蛮子,自立为王,与我央央大汉为敌。率领数千军士攻打县衙,而属下身为圜阴县尉,平叛除乱乃本分之责,便率军突袭张和大营,侥幸胜出。我本欲绕过张和贼子,可他却贼心太重,不可归降,死于乱军之中……”郑横面色不改,毫不脸红,说的是头头是道,字字如真。
说罢,郑横又拿出一只楠木锦盒,用着黄色布带缠着。并恭敬道:“左大人,这是下官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左丰脸色稍缓,眼前一亮,顿时知道郑横的来意,原来这小子深知自己的千把人还不足以与辽阔无垠的大汉相比,看来是打算求饶。
没错,郑横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寄人篱下,敌强我弱,只有先依附宦官十常侍,才有保命的可能。
左丰一改原来的颓靡模样,神气昂扬的打开锦盒。印入眼帘的是一只透明清澈,毫无瑕疵的翡翠小葫芦,绿茵的翡翠如自然般清新优美,白嫩柔滑的质感如剥了壳的鸡蛋,细嫩嫩的,滑腻腻的,让人爱不释手。
左丰微微一笑,毫无害羞的收入囊中,看那手势便知其“久经战阵,熟能生巧”。
“咱家怕郑县尉所言有些虚假吧!”左丰颇为傲然道。
“大人何出此言,下官可是句句属实!”
“哼!”左丰冷哼一声,继而说道:“汝区区一县尉便敢杀死张公家小,犯上作乱,谋杀县令。咱家看你识相,劝你早日投降,解散叛军,咱家到时还可留你一条狗命!”
“左大人真欲赶尽杀绝!?”郑横霎时眉头一皱,面色不善,冷然道。
“那便如何?”左丰晒然道。
“大人就不怕下官将张公与张和的密下私信,意图谋反,贪张枉法的罪证教与大将军何进吗?”
左丰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那又如何?张公只需对皇上禀报此乃你郑横陷害尔!你是认为皇上信任你,还是信任让父张公呢?”
“既然如此,那下官只有另寻他谋了!”郑横赫然起身,目光似刀,眉目阴沉,冰冷的杀机喷薄而出。
左丰被这骇人的杀意陡然一悚,只感背后凉气直冒,贼眼惊视,本能往后一腿,顿时摔倒在地,害怕道:“你你你……想想怎样?”
郑横眼中划过一道冷芒,锵然道:“无他,既然左大人意欲赶尽杀绝,取在下性命,那下官只好投身做贼,另外取你之命!”其实郑横也是有打算的,如果张让不肯放过自己,那自己索性就杀了天使,率领部众逃亡北漠,欺身为贼便是。
“你就不怕死吗?”左丰壮胆喝问道。
郑横怡然不惧,森寒道:“哼,死,吾郑横堂堂八尺男儿,即是死,也要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胡车儿何在!”
“主公,属下在!”胡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