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深秋的夜微凉,颜旸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身子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脚步停在自己的出租房楼下,抬头看着那黑漆漆的位置,视线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自嘲的一笑,一抹苦涩再次袭上心头,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竟然还在做这样的梦拥着这样的幻想,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睍莼璩晓
都多久没见他了。
台阶只迈了一步,颜旸才想起来自己的包包早就不知道去向,今天在绿地公馆取了一身新衣服,出租阁楼的钥匙此时并不在身上!
秀逗的脑筋,她今晚要去哪里呆着?!
锦夕的手机早就关机了,她根本联系不上,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现在又在对锦夕做着什么?想到她们两姐妹的遭遇,颜旸除了无限的悲哀和无奈也找不出其他的词汇与情绪,她们两个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现在她唯一能求助的只有沈司寒一个了,可是她又能有什么脸面去向他求助呢。摇了摇脑袋,颜旸从台阶上退了下来,步伐比之前更加沉重和缓慢。
出租阁楼里,男人点燃第七根香烟,猛地吸入口中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许是吸得的太着急了,被呛的整张脸都紫黑紫黑的,墨眸在未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愈加深邃。眉头紧锁,仅存的耐心随着这根香烟也燃到了尽头,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这个让人抓狂的女人看来是铁了心的躲着自己了。
兰姨说她从绿地公馆离开的时间并不久,而且并没有带些什么,他想着或许是她在赌气,总会回自己的出租阁楼的,即便她要彻底离开也应该会回来取些东西的,所以他选择在这里守株待兔。
钟淼怕她躲着自己,故意让周越把车子开走了,也没有点亮阁楼里的灯,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暗掉的手机屏幕重新被他划开,犹豫再三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电话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那端传来一声懒懒的男音。
“哪位?”
“---”
“哪位?说话!”声音带着浓烈的睡意和不耐,沈司寒皱了皱眉头,半夜睡的正香时被人打扰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是我!她呢?”电话这端,钟淼深呼一口气,幽幽的开口,带着一种冷淡的凉惫有一种纠结的期盼。
之所以纠结,是害怕从沈司寒嘴里听到她在他那里,又希望马上得知她的下落能够安心。
轻晃了一下迷糊的脑袋,还想再去追问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沈司寒突然清醒过来,是钟淼,而他口中的她不是小太阳还能有谁?
“钟议长,深夜打电话问这种问题不觉得有失您尊贵的身份吗?”沈司寒一边对着电话回击,一边已经掀起被子开始下床了。
小太阳,你。。。。。。
“她呢?”没有其他心情去跟沈司寒计较,他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磨牙霍霍的再次开口,没有握着手机的另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了。
“无可奉告!”不待钟淼再开口,沈司寒已经将电话率先挂断,衣服也悉悉索索的穿了个大概,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长住的酒店。
电话这端的男人脸早就黑成了猪肝色,拳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拳便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鱼缸上,血瞬间溢出,疼痛却浑然不知。
这不是第一次找不到她了,可是这次的感觉比之前更加压抑难受,仿佛这一次找不到这一生都找不到了一样,心脏的位置开始一阵阵的发慌,像是被抽离了大动脉,空的难受。
颜旸,你在哪里?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将她的身份证护照之类的东西统统收走,才愤愤的离开出租阁楼,只留下一堆烟头凄凉的躺在原地。
完全忽略手上溢出的血渍,钟淼紧握着方向盘左右的打着,试图在她可能去的地方找到她,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是怕黑吗,现在几点了,她又死到哪里去了?
一圈一圈的寻觅着,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他发誓此时千万别让他找到她,否则他一定会直接将她掐死,永世不得存活在他的世界里,她近乎把他多年历练的沉着全部打磨光了,近三十年的光阴,他从未因为一个女人如此劳心劳力过。
他想着各种找到她后的场景,可终究是想象而已!
两个多小时候以后,仍旧没有任何进展,他不耐的将手机拨到了易虎臣那里,声音里已经尽是疲惫,“虎,你女人呢?”
“死了!”对方的声音似乎比他的听上去还要疲惫,连以往的客套也没有了,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便挂断电话,连给钟淼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被这彪悍的两个字差点儿震破耳膜,钟淼破口而出一句“!”后,直接将手机扔出了车窗外,这都是些什么事!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易虎臣,惹了他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可是她却连时间都不舍得施舍!
颜旸!
钟淼咬牙切齿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喊着这个让他心脏揪着疼的女人名字,掘地三尺总会把她找出来,可是这个特殊敏感的时期,他却又不敢冒险,有些事情差一分一毫的稳妥,满盘皆输。
他有他的抱负,也有他的坚持,他还害怕这场没有硝烟的政治斗争把无辜的她牵扯进来,那样一切也没有了意义。
所有的事情只能按照最稳妥的步骤一步步的走,他只希望她别失去耐心,至于她执拗的那个问题,他已经想好的答案,再等些时日,便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也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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