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范妈妈一个眼神,范妈妈会意,立即抓住了那婆子的双手,将她手腕一拧,婆子吃痛,握在手里的东西立即掉在了地上,竟是两个骰子和一些铜币。
“妈妈?”曹湘染故作惊讶喊道,“虽然今日府里上下开了恩典,允许下人们也喝杯酒暖身子,可是……你们竟敢……”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屋子的人都齐齐跪了下来,不住地喊着饶命。
“四姑娘,奴婢们是一时迷了心窍,还请四姑娘手下留情不要……不要……”包婆子低着头跪在地上瑟缩地说话。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认为自己是吴妈妈的亲戚就高人一等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范妈妈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不是不要叫老太太知晓啊?”
众人闻言竟都安静了几分,看来都是知道包婆子的这层关系,料想她不会动她们么?曹湘染冷笑了一番,轻飘飘地说道:
“府里如今是二夫人当家,这些小事何必劳烦老太太呢?况且母亲治理国公府,这处罚奴才的事情还是做的了主的。”最后又补充,“况且此刻老太太也不在府里,我有心想要禀报老太太,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禀报给二夫人?二夫人人虽软善但是治理国公府一向十分严谨,尤其是关于下人们作风纪律的事情。包婆子当下软了几分,面色很是难看,紧咬着牙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曹湘染倒也不逼问她别的,只问:
“我是征得了老太太的同意,在这厨房里养了一直奶羊专门用来喂饲沈家老太太赠与的两只雪狼的,去不知你们为何会这般的苛待它,到现在竟然没了奶水?”曹湘染呵呵笑了一下,“我虽然年纪小,却不是你们可以糊弄的,一只羊能产多少奶真当我什么也不懂么?”
方才说话的那婆子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就跪了下来,却是拿眼睛偷偷去瞟包婆子,好像在等着她的指示一样。
曹湘染将自那个婆子手里搜来的东西握在手里抛动了几下,缓缓说道:
“我做事很喜欢随着性子来,二白吃饱喝足了我便高兴了,我一高兴也许今晚的事情我便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包婆子犹豫了一番,只道:“老奴不曾苛待过,它自养进来之后奶水便日日在减少,奴婢们不曾欺瞒过姑娘!”
还嘴硬?曹湘染冷笑了几番:“是么,那为什么不见你们有什么瘦削?倒是一个个都长得富态,是这府里的伙食太好了么?”
说着站起了身,缓缓走到桌前,上头的几盘牛肉小菜还没来得及撤下去,正赤裸裸地摆在那里。
“我记得这些吃食并不在你们今晚的菜单之中,莫不是哪位主子可怜你们给你们开的小灶?”曹湘染边说边挪步到了包婆子的跟前,“那是不是我也要给你们开点小灶,你们才能将那头母羊喂肥起来?”
虽然她们仗着自己是府里老人又有亲戚的主人面前得脸的缘故,没少使手段自主子那里谋得好处,但是被她这么赤裸裸地说了出来,包婆子竟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是害怕她们这些事情被揭发,而是四姑娘每靠近一步她就觉得压力很大,她周身的气场只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们还是乖乖交代比较好,趁着这会还有时间赶紧把饺子做好送到前头去。”范妈妈适时的出言劝她们,“若是误了时辰,主子们追究起来,倒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姑娘就是想替你们隐瞒也是徒劳了!”
那边站着包饺子的婆子闻言,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忽的转身径自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姑娘饶命!今日的事情是奴婢们的错,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奴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曹湘染见她最先松泛,不由也松了口气。这些个老奴才真是够硬的!便道:
“我不想知道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只要回到我方才的问题便好。”
那婆子回望了包婆子一眼,显得有些慌张害怕,但还是坚决地说道:
“奴婢是奉命养着奶羊的,是……是三姑娘曾经吩咐了奴婢说要……三姑娘手段厉害,奴婢……奴婢家中还有老小,只好答应下来……”她边说便止不住地浑身颤栗,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
曹湘雪虽然年纪十分小,但她的手段十分狠毒,这府中上下哪个会不怕她呢?她这样说来倒也合乎情理,但她不明白曹湘雪刻意在这方面刁难她是为了什么?
曹湘染得了答案,因着夜间实在太冷,也不愿意再多看这些婆子几眼,便带着人出了厨房往回走去。身后远远传来包婆子喝骂的声音,曹湘染冷漠的一笑:这个包婆子倒是蛮衷心的嘛!
“姑娘,你说三姑娘这么做是为什么啊?”墨棋很是不解,毫不忌讳地问了出来,索性她说的比较小声,除了她倒也没人听见。
曹湘染想了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雪球是沈华庭送的,莫不是她误会白浅和白砚也是沈华庭送的么?按照她对他的心思,有了这样的误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奇怪了。
“别想了,外头怪冷的,咱们快些回去。”想通了这一层,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言语间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漠与不悦。
一行人才走到了竹涛轩的外面,就有值夜的婆子边跑边喊:
“老太太归府啦!”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的?”这才几点啊,她还准备进屋去小眯一会的呢!曹湘染不由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