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朝轩猛地看着她,问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快点拿过来,一会儿再告诉你!”慕晚歌伸手推了推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卢朝轩歪着个身子跌跌撞撞的往门口歪去,眼前这雕花镂空的门一开一合,雅间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慕晚歌看着某人极其不雅却别有个性的言行举止,嘴角勾起一抹真实而温暖的弧度,如木槿花在夏夜里悄然绽放,莹润光辉闪耀了整个雅间。
她虽也担忧那两人的安危,也幻想过某一天三人会在这个陌生的星空下把酒言欢,可当卢朝轩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以认真的语气跟她说“这些事情,让别人来做就行,你何必亲力亲为呢”的时候,她听到自己向来平稳匀速的心跳竟变得快了许多!
那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对,是幸福!她以为自己在喝过鲜血、踏过尸堆后,早已忘记了这种滋味,可事实却是自己还不曾忘记。那是死后重生的庆幸,是微甜的;也是重遇好友的愉悦,是甜到心坎儿里的;还是得以机会赎清罪孽的苦涩,虽沉重悲痛却永不放弃救赎的苦中带甜!
这一切,都让她甘之如饴!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卢朝轩翻箱倒柜左问右借终于将地图找出来了。当慕晚歌看到他手中厚厚一叠或泛黄或乳白的纸张时,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他英俊外表下隐藏的潜力来,想着什么时候再让他去搜集一些关于皇帝、肃亲王、皇后等人的秘史!
于是,原本还有些领导能力的卢朝轩瞬间降到了跑腿搜集情报的地位!
“怎样?这些够不够?”卢朝轩空出一只手,一脸讨好的伸向慕晚歌,活像是邀糖吃的小孩子,配上他出众而刚毅的容貌任谁都很难拒绝。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早就对他知根知底的慕晚歌,想要引起什么特别的注目,向来是毫无可能的事儿!只见她脸色淡淡的拂开伸到面前的大手,上前一步将图纸夺过来,随即铺展在桌子上。也就在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为何地图会这么厚了。
原来,这是一张十分完整的地图,且不说它的精准度,单凭每座城池每个州县每条街道的具体位置及详细情况,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在古代,测量、绘图工具极其简陋,而且又不像现代那样头顶有那么多颗卫星进行定位拍摄。别说是富贵人家了,就连行军打仗所用的城防图和路线图都极其简陋,眼前这幅地图,该是多少将领求而不得的!如此看来,卢朝轩也是花费了一番精气神的。
“这地图,很不错!”慕晚歌由衷赞赏道。
“那是,这地图可是花费了我很多人力物力、耗时两年多才绘好的!若是马马虎虎,我敢拿出来给小歌儿看么?”谁不知道,眼前这看似平和实则挑剔无比的人是多么难伺候呢!回想起慕晚歌挑剔的毛病犯起来时自己那苦不堪言的生活遭遇,卢朝轩顿时觉得绘好这副地图是上辈子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事儿。
看着某人的喜形于色,慕晚歌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朝他招招手,淡淡道:“过来,跟我说说紫启国四大富商的商行分布情况。”
卢朝轩一步三颠的走了过去,乐呵呵的问道:“小歌儿想先知道哪个地方的商行分布?”
慕晚歌纤纤素手一指,指在了胥城上,不容置疑道:“就说说胥城的情况吧!”
“好,”卢朝轩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双手扳过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而后自己也坐了回去,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在了胥城的位置上,难得的正经道,“胥城以丘陵为多,地面多不平坦,于是有些商人便想出了建立地下商场的法子,这里…这里…那里…还有这里…”
卢朝轩修长的手指在泛黄的地图上缓缓划过,一下子便划出了几个位置,继续说道:“我所划过的地方,都挖有地道。也许是因为地下商场本身就隐秘,也许是因为胥城的商人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胥城挖了地道的事情并未传出来。不仅利于进行一些玉器、房产交易,还方便了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借此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贩卖人口、贱卖娈童等等。每年七月中旬都有一次大型的交易活动,就是我们所说的拍卖会,就在这个地方!”
说着,他又指出了某个地方,指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无形的圆圈,又补充了一句,“能参加这个拍卖会,必须是胥城身份高贵或家底丰厚之人。前年,我在胥城也做了一些生意,有幸前往一观,地道里奢华的布置、拍卖会上的鱼龙混杂,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虽说是大开眼界,可卢朝轩脸上丝毫没有向往和欣喜之色,反倒是能从他严肃的神色中读出浓浓的嘲讽和厌恶。慕晚歌眸光一暗,多少都猜得到其中的肮脏不堪、世态炎凉。
“刘川的商行,摆在地上能够看得见的,有多少?胥城里除了刘川外,还有谁的资产比较多些?”慕晚歌如鹰般锐利而精准的目光直直盯在胥城的版块上,脑中径自分析着胥城的形势。
卢朝轩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吊儿郎当,“你该清楚,紫启国四大富商,是无处不在的!只不过是谁的地盘谁作主而已!胥城是刘川的地盘,自然是盘踞一方的霸主,而其他三大富商也不是盖的。既然刘川不能关起城门来做生意,那么城门一开必然会有三大富商的竞争者进来。而且,与胥城的霸主刘川比起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