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代那些纨绔子弟相比,这样才华横溢而手握重权的男子,无疑是非常优秀的,也难怪玉淑梨和慕香玉会为他着迷。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自己,自己却看不出他此举此为的目的,她一面感激着他的及时相助,一面还要防备着这敌友不分、高深莫测的人可能在背后搞出的花招。
若是在商场上,元宇倾无疑是很值得尊重和防备的对手,只是这样的过招,让一向喜欢掌控一切事态发展的慕晚歌心里倍觉无底!
不知不觉间,沿着青石砖小路,就来到一处莲塘边。莲塘里开满了睡莲,依稀可闻飘散的清香。莲塘周围,不再是参天的古木,而是依依垂柳,如绿丝绦般柔软的柳条在清风中翩翩起舞,撩动起慕晚歌的发丝,彼此风中嬉戏追逐。
看多了相府内的人造景观、娇艳繁花,乍一看到这样清丽秀气的景色,慕晚歌只觉得心境顿时开阔起来,她背靠在一棵柳树上,闭上了眼睛,惬意的呼吸着带着睡莲幽香的新鲜空气,感受着置身于舞动柳条的放松心情。
忽然,前方隐隐传来一阵谈话声,或清脆,或娇媚,打破了自然的和谐。
慕晚歌不禁皱起了眉头,对这大煞风景的声音极为不喜。她直起身往前几步,却发现莲塘的另一边,一方凉亭内或站或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两名男子正在下棋,另一人坐在一旁观棋。对弈的两人中,一人穿着蓝衣,毫无疑问,是元宇倾;而另一人则是白衣飘飘看不清容貌。
当看到另一边的女子时,慕晚歌不由得双眼微眯,谈话的女子共有四人,依旧是艳红衣裳的慕香玉,一身盛装打扮的玉淑梨,还有一人看着极为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另一女子,则是梳着妇人发髻,眉眼间与看着眼熟的女子有些想像。
慕晚歌秀眉微蹙,一掠而过的目光在掠过观棋的紫衣男子时微微停顿了下,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一瞬间,心里有了答案,一个转身便大踏步远离这些嘈杂不堪的人。
浣绫说,她跑出落霞峰口求助时,先是遇到了洛王,而后才遇见元宇倾。那似曾相识的背影,那即便远看也能感觉到的冷冰感觉,除了将慕晚歌休弃的玉云洛,还有谁那么令人讨厌?
而一旁梳着妇人发髻的,便是现今的洛王妃秦茗吧!既然她是洛王妃,旁边的少女就是秦琴了。怪不得先前觉得她眼熟,原来她就是自己刚穿越到这里时遇到的第一个嚣张女子。
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多,勾心斗角也多,她宁愿扎在男人堆里闻着汗臭味,也不愿意和几个工于心计的深闺女子针锋相对。
若是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岂不辜负了清泉寺如此好的风光?
慕晚歌从飘舞的柳条间穿行而过,风吹起那一方白色衣角,瞬间飘入了兰若亭里元宇倾的眼眸中。他一手敲着石桌沿,一手托腮,看着飘然而去的白衣背影,脑海里闪过昨天的一幕幕场景,嘴角的笑意忽然变得真实满足。
“元相,该你了。”这时,与元宇倾对弈的凌暮远刚落下一子,淡淡笑道。却发现自己说了好一会儿,既不见元宇倾有何动作,也没听到任何声音,顿时疑惑不已,视线从棋盘上收回来,抬起头看过去,却发现元宇倾径自盯着亭外的柳树出神,眼睛里有水波流动,似如水的柔情,又似真实的温暖。
凌暮远顺着元宇倾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柳条飘舞,莲塘寂静外,再无其他异样。他眼里闪过一丝迷蒙,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能让元宇倾如此着迷。
看到那身白衣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元宇倾才缓缓回头,却发现凌暮远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他伸手扶额,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心里却微叹一声,想着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袭白衣已经成了他眼里的一道风景,以至于风景在前,其他的都视若无睹了。
“元相刚才在看什么,何以如此出神?”凌暮远见他瞬间回神,又恢复了以往的雍容优雅,全然不似刚才的恍惚柔情,不由得感叹他的厉害,也只有这样超群的能力才能年纪轻轻便位居百官之首吧!
“没什么,就看到一只白色小狐狸,不过眨眼就跑了!世子再不落子,本相可就赢了!”元宇倾落下一子,优雅一笑,嘴角那抹永不卸下的浅笑为他俊美的面容增添了一抹邪魅,直让不远处的几名女子心神荡漾。
“不到最后一刻,输赢未定!元相是不是过于自信了,竟提前谈论输赢?要知道,凌世子的棋艺,可是世间少有的!”这时,一直静坐的玉云洛突然出声,冷眸直射向笑意嘻嘻的元宇倾,脸上的认真神情,让人真的感觉他是实话实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袖中的手早已攥得有多紧。
虽一直旁观此二人下棋,但更多的目的还是想通过棋艺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可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真正看到二人的实力所在。其实,也不能说没有看到,只是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两人的刻意隐瞒,还是自己棋艺不精,他二人的棋风不定不说,就连布局都没有丝毫的好看头。
玉云洛盯着棋盘半晌,转而看向元宇倾和凌暮远。凌暮远低头冥想,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而元宇倾在他看过来时,就大大方方的迎上了他的视线,没有畏惧,没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