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嘴角一抽,不怒反笑,“哦?王大夫是将本小姐当成小白鼠了吗?竟然尝试了那么多次?”
王大夫恨不得嚎啕大哭起来,早知道今日会栽在这个五小姐手里,他是打死都不淌这趟浑水了。老天啊!当初他不过是好奇了点,才会将分量下的一次比一次多,可这话,他敢说吗?
蓝衣早已是双目喷火,一双小手更是攥成了拳头,趁着王大夫失神时拳脚就狠狠的招呼了上去,连抓带扯的扯着王大夫的头发,脚下依旧不停的狠狠揣着,直把王大夫疼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看到这等阵仗,慕晚歌嘴角又狠狠的抽了抽,她怎么不知道蓝衣的爆发力是这么强的!
不久,蓝衣终于停下手来,小脸红涨,胸脯起伏,显然刚才是很卖命的。而她下手也很有技巧,不打脸,却只挑着皮嫩易疼的地方挥拳头。
而王大夫此时正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衫也被扯裂了好几道口子,样子极为滑稽。
慕晚歌极为崇拜的看了一眼蓝衣,夸奖道:“蓝衣,不错,够彪悍。”
王大夫闻言,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蓝衣却是小脸刷的一下更加通红起来,薄唇紧咬着,口中嘟囔道:“小姐,他是罪有应有的…”
“嗯,他的确是罪有应得的…”慕晚歌含笑应了声,随即吩咐道:“蓝衣,取笔墨纸砚来。”
“是,小姐。”蓝衣立即应声,转身取来递到慕晚歌面前。
慕晚歌嘴角噙笑的将笔墨纸砚放在王大夫面前,淡淡说道:“王大夫的记性,本小姐还是信得过的。眼下这阳光明媚,凉风徐徐,不妨咱们来回忆回忆陈年往事。这些纸张,足够你写出这五年来刘枝吩咐过你的事情以及你在本小姐药里下毒的事了。”
王大夫闻言,却是满脸紧张,犹豫不决。若是他写了,让夫人知道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不写,眼下这情形也不乐观。
他抬眸看向慕晚歌,只觉这女子当真是深不可测。这些年来,或许她一直都清楚药里有毒,却还是服下了那些药。莫非只是为了今日这翻盘的时机?
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不知何时到来的时机,这样的狠劲,这样的坚韧心性,怕是世间男子也少有人能及。
这样的人,不是人,是魔鬼!
对自己尚且如此狠心,若是犯到她手里,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大夫不敢再想下去,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慕晚歌,那模样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似是临死之人看到了恐惧的幻象,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而是个夺命修罗。
她让他春风得意的过了五年,如今,却来要他的命了!
“怎么?莫不是王大夫所做恶事,已经是罄竹难书了?虽凝曦轩内一贫如洗,但纸张却还是有的!若是不够,还可以向二夫人借来一些。”慕晚歌挑了挑眉,将他的犹豫和挣扎收入眼底,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大夫可要想好了?本小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王大夫思忖了半晌,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小人写了出来,五小姐是否真能给小人一条生路?”
慕晚歌嘴角微勾,“只要你还在这相府内,本小姐保你安全。至于出了这相府,你是卷铺盖走人也好,继续在外作恶多端也罢,只要别犯到本小姐手里,一切都好说。”
王大夫思虑再三,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写!希望五小姐您说到做到。”
“自然。”慕晚歌面色不变,似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将你所用的毒药,份量,毒性,时间,地点以及刘枝这些年里吩咐过你的事情,都给本小姐写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敢有所欺瞒或错漏,你该知道下场是什么!”
“是。小人定会好好写!”王大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恭敬道。
慕晚歌重坐回首位,蓝衣赶紧将微凉的茶水倒了换上温热的递上,慕晚歌就着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眼底的睿智一览无遗。
蓝衣看着这样坚强自信的小姐,眼眶微红,忍了这么多年,小姐终于要绝地反击了!如此一想,小脸顿时灿烂如楼外高阳。
慕晚歌淡淡扫了一眼正傻笑不已的蓝衣,嘴角一抽,看来她日后要经常扮演这些恶角色,才能博得这小丫头灿烂一笑了。
原来做恶人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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