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殿内的百官纷纷看向慕晚歌,眼神复杂闪烁,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撼久久不曾散去。不管是从顾寻口中所说,还是他们以其他渠道打听到的,都是胥城水患治理如何高明,又是如何节省人力物力,且从根本上杜绝了如此次这般巨大的洪灾。
只是,要让他们去接受这样的计策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显然是很难做到的。
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慕晚歌心头不由得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回皇上,顾尚书所言不虚,那些计策的确是倾颜想出来的。只是,若没有顾尚书的配合以及元相的大力支持,即便倾颜有诸多妙策,也无法得到实施。因此,这最大功臣,倾颜愧不敢当!”
不想,她这进退得体的一番话,倒是让一些大臣赞赏的点了点头。再观其人,举止高雅,淡然从容,风姿气度根本就不输于任何一位皇家公主。
而她能够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足可以见其过人的智慧;如今又能在极大功勋面前不骄不躁,倒是让原先一些心存不满的人刮目相看,更是觉得皇上的决策高明。
要知道,在紫启国中,只有皇室公主才能被赐予府邸,而慕晚歌得以享此殊荣,没有真才实学,又如何能让当今皇上破例下此旨意?
“郡主此言差矣,若真有此才学妙策,皇上如此赏赐,也是合情合理,你又何必过谦?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让你受之有愧吧?传言,在此之前,郡主还是无才无德的弱女子…”不想,肃亲王却突然出声,冷不防打断了百官们已经一边倒的天平。
殿内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肃亲王,不明白他此举的意义。而更好奇的是慕晚歌接下来的回答。毕竟,关于右相府五小姐无才无德的传闻,他们可没少听说过。
慕世明眼里则是快速的划过一丝不满,慕晚歌立下如此大功,被封为郡主,而他是郡主的父亲,就连面子上都会光亮许多。而肃亲王此举,无异于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根本就没有为他的面子考虑过。
谁想,慕晚歌却是双眸半敛,遮住眼中的冷嘲与精光,刚想开口反驳,不想,竟有人先她一步说道:“肃亲王也说了,不过是传言而已。京都城内还传言,肃亲王府的淑梨郡主德行孝恭、端庄大方。可依本王看来,却不是如此。淑梨郡主丝毫不顾及闺中女子的礼仪淑养,三番五次往右相府里跑,并撞破了倾颜郡主的院门,随即下狠令将其两名贴身婢女打成重伤。此间种种,可是完全悖离人伦教义的。看来,传言,也不过如此!”
心中一动,连忙抬起头,看向一脸漠然的玉云洛,不明白他为何会为自己说话。只是,待她看过去时,对方早已别开了脸,神色淡漠。若不是殿内的大多数朝臣均是一脸诧异的模样,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神志不清了呢!
昀孝帝凌厉的目光在玉云洛的身上盯了半晌,这才看向慕晚歌,待捕捉到她眼里快速划过的一丝诧异时,心中瞬间便有了思量。
太子双眼猛地眯起来,犀利的探究视线在二人之间来来去去,待发现两人中一人漠然一人淡然,丝毫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时,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将注意力都放在慕晚歌的身上。
而肃亲王则是满脸阴沉了下来,没想到玉云洛竟会在满朝文武面前揭肃亲王府的短,只是本就是玉淑梨有错在先,他一时间竟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双目微敛了片刻,这才看向慕晚歌,沉声道:“小女会有此举止,不过是因为郡主不守礼法所致。当初小女屡次登门拜访,郡主却将人挡在了门外,如此行径,岂是待客之道?更何况,郡主身为右相府五小姐,竟不守礼法私自出京,小女如此做,也不过是想提醒郡主闺中女子该有的礼仪教养而已。”
说完,看着这张绝美的面容,肃亲王的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阴鹜,快得让慕晚歌捕捉不到其中隐含的意味。
众人齐齐一愣,心中却也不由得赞同起肃亲王所说的话来。身为女子,自然是该守规矩遵礼法的待在闺房里,哪里有见到大家小姐满街跑的!
慕晚歌嘴角一勾,眸光里的自信熠熠生辉,竟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又听她淡淡说道:“倾颜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肃亲王乃至诸位大人。其一,淑梨郡主屡次登门拜访,在右相府中是客是主?若是客人,是否该有点客人的样子?诸位大人登门拜访时,若主人家不开门相迎,是否也曾像淑梨郡主那般撞破大门,堂而皇之的闯入?若是主人,倾颜便不知道‘主人’二字从何而来了。父亲,难道我不在京都的日子里,淑梨郡主嫁入右相府,成了右相府的主人了?”
说着,盈盈如秋波的眸子顿时看向慕世明,当发现他早已变了颜色时,心眸光顿时冰芒暗生,可神情间依旧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而她话音刚落地,众人只觉肃亲王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顿时悄悄的后退了几步,离那人远了一些。他们心中早已有了决断:第一回合,倾颜郡主胜出了。
慕世明刚想开口,不料,太子一记凌厉的眼神顿时射了过来,直接将他的话钉在了喉咙处,吐出不是,吞咽也不是,如鲠在喉,刺激性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慕晚歌又轻笑了一声,悠悠然问道:“其二,倾颜遵不遵守礼法,自有父亲加以管教训导。而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