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篱两人正在伊水宫前面的花海中游走。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但是终归只是互有好感,还没有上升到爱情的层次。他们走在花海里,却仿佛走在两人共同的人生里。他们还有很多路要走,南宋国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们,但只要明确,两人总会一起走完那条路,就是极好。
一切证明只是幻想,当伊美雅看到两人相处场景,她再也没办法当那两人没有情意。
那两人之间,分明已经是无人可插足了!但她还是不甘心。
伊美雅走到了南封邑的面前。她放下心里的愤怒,努力不作出那种怨妇的表情,直直的看着他,眼里也只有他:“你第一次见我,有没有喜欢上我?”
南封邑脸上和煦的笑有些收起,他小心看了夏篱一眼,见她神色并没有不好,这才开口:“我第一次见到你,只是有些感激。”若是旁人,他肯定不会解释,偏这人是自己的小姨子。
伊美雅脸上现出失望来,“只是感激?”
那时候的她,在他们犹如困兽的时候出现,加上她的美貌,难道正常情况下不是喜欢么?
“你是不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不敢说?”她一手指上夏篱的面颊,一副势要追问到底的样子。
南封邑当时确实是利用了伊美雅对他的好感,但之后他已经尽快拉开了距离了。他转头看了自己的新婚妻子一眼,却见她有些促狭的看着自己,仔细看了一圈,确实是没有半点的难过。他掩下心里的失落,郑重的说明:“不是,我确实只是感激。”
伊美雅终于死心。她自嘲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昨日莫不是没有圆方?还是圆了,我这冒出来的堂姐却早没了落红?”
两人一愣,这才明白,早上那丫环找的是落红。忆起之前的那场意外,南封邑的脸上有些尴尬的微红,几不可见,但伊美雅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眼前的男子,他们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改变。不是第一种的猜测,好歹是最后那种。可惜了,这两个人都这么的叫她失望。她发青的脸上努力的想挂上得体的笑容,不一会就走了。
下午,南封邑在院子里收到了一封信。他看完信之后,脸色有些复杂的静默了半晌,然后进屋和夏篱商量:“我愿意放下一切,陪你生活在这安稳的白虎国。不过,有些事,我还是不能放下。”说罢,竟将信也递过去了。
夏篱并没有看,因为她看懂了他心里的沉重。迟疑一会,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本就是南宋国的曜王,我既嫁给你,自然也是愿意跟着你走的。难不成我俩成婚,就得禁锢你在这里不成。”她望着南封邑的眼,那双眼之前还满是悲痛,“不过,你可以等几年么?你知道,我的身体,还暂时离不开这里。”
南封邑含笑点头。
自从进了白虎国,南宋国那边的消息并没有消停过。那些叫他里应外合的命令,他并不理会,这次,却是他的手下来信,皇帝病危。他从来放不下亲情,而且,皇帝病危,南宋国的太子爷才六岁,根本无法处理朝政。南宋国南有南溪,北边的戎族也虎视眈眈,没有战神曜王的坐镇,南宋国恐怕不日就会灭亡。
所以,他必须走了。这次回去,不仅是因为亲情,还因为责任。
中午,他们两人和舅舅舅母堂哥一起吃的中饭,伊美雅称病没有来。说了南封邑要离开的事情,几人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南封邑收到的消息,作为国王的伊翼自然也收到了,他沉吟片刻,“如此,侄女婿恐怕今日就得走。南宋国的皇帝恐怕坚持不了几日了。”他说的这般肯定,和南封邑的消息也一致。
回去略微坐坐,夏篱拿起了那本正面日记反面食谱的札记,让丫环收进了南封邑的包袱里。南封邑急着回国处理国事,她怀孕一事固然会让他开心,但两边羁绊之下,难免心累。而且,孩子生下来,身体也不会太好,夏篱将心比心,不愿意南封邑担心。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本札记,记录了那些,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反面”的那些东西。里头有图有画,但是写出来的字确是现代的简体,有些字和这古代压根不同,反正是早告诉了,希望南封邑知道真相之后,不会太生气。这么想着,夏篱的笑有些甜蜜,掩下了心里的那几分失落。
伊美雅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宫中和之前的那个小丫环说话。那丫环脸上仿佛被汗水浸湿一样,最终颤抖着说:“奴婢一定将这药下到淑元公主的膳食里。”原来是伊美雅又准备对付夏篱了。
她满意一笑,脸上残酷又痛苦,“我本不想这样的,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这时候,她的丫环小跑了进来,禀告了新驸马要离开的事情。而同一时间,南封邑已准备启程了。出去时,他已经是白虎国的驸马,有人带着他们出去,白虎国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
几人轻装上阵,但身份容貌在那摆着,又有许多人见证了琼花节的那场婚礼,都认得这个新婚一日的公主驸马。何况还有王上及太子送行。时不时就有人偷眼看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百姓在通传消息,一会的时间,街上的人多了几倍,都小心的看着要出城的南封邑。
有那些错过了婚礼的人,都过来仔细看了。
伊美雅骑马追来的时候,南封邑已经要走了。她想问为什么要走,但她清晰看到的,确是他对自己堂姐不舍的眼。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