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里面都贴上了红双喜、喜庆的对联,房间里那许多红艳艳的丝绸花球,显得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对于这个疼爱非常的侄女,白虎国王自然舍得下血本来装饰喜房。
许多的金玉珍宝,都从王上自己的私房里拿了出来,那富丽堂皇的样子,怕是伊美雅出嫁也不可能得的到的。
伊美雅气呼呼的跟来看,心里纠结犹豫要不要说出来那秘密的想法定了大半。她心里嫉妒的很,却仍是自虐般的继续看着。
新房在通风的暖阁里,山里风大温低且湿气大,金贵的人家会用上大炕。炕两边用来挂珠帘的柱子皆是用的上等的紫檀木,上面还雕了龙凤呈祥的样式。炕几上有瓷瓶、宝器等陈设,炕前左边长几上陈设一对双喜桌灯。
西北的角落才安放的龙凤喜床,喜床四周都有丝帘遮挡着,既透气又显得隐秘。原本宫里的匠师是打算将喜房建在正中的地方,但因为夏篱坚持在西北角,这才换的地方。
床放在西北角,不仅显得地方大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增加了私密性。那些将要跟进来坐房的小姐们,看着新娘往那角落一座,皆有一种窥视他人隐私的旖旎暧昧的感觉。
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大炕褥,床上铺有有银丝的锦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白虎下山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这些都是由王上和王后亲自打理准备的,有人说,亲人来布置喜房,才显得吉利,新人才过的长久顺安。
穿衣柜、碗柜、小衣柜、柜子、箱子、书桌、洗脸台、床架、火盆、椅子,行架上还都绑着一床被盖。林林总总的,将喜房占得一丝不剩。这些本该是女方准备的,但伊苏言却将这些物单丢给了南封邑。虽然时间紧迫,但南封邑已是尽力寻到了最好的。看着伊太子是想挑理都没挑成。不过,折腾了一番,他也甚是得意。
喜房里的几个女子都和夏篱不熟悉,唯一熟悉的,可能就是伊美雅了。她此时站在门口的坎子上,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而她闪烁的眼,却显得有些阴沉。
男子都眼巴巴的在外头等新郎出来敬酒,偏偏半天都没见到人。伊苏言的身份不同,是新郎的大舅子,此时是办喜事,大家心情都好得很,纷纷怂恿着太子去将他的妹夫请出来。
伊苏言哈哈笑了几声,就往里面闯了进去。门口趴着那许多姑娘,伊太子微咳嗽了几声,才有了一条道进去。
一看到房里的情形,伊太子就忍不住笑,“好歹也是个王爷,怎地就这般呆愣愣的!”
却原来是南封邑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揭开盖头,还傻乎乎的坐在床的左边,手都没变,依然握着夏篱的。
两人只是手上接触,但心里都暖暖的,谁也不想打破那份美好的宁静。此刻被伊苏言打破了,两人也只能好气加好笑了。
南封邑也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应该更进一步。
他羞赧的别过头,还小声咳嗽了几下掩饰自己的青涩。他定定望着盖着头巾的夏篱:“我在此发誓,此生,这一辈子,都将只娶你一人,执汝之手,与汝偕老。我们虽相处不久,但彼此都是能向对方坦诚相待,我的身体…,你也没有一丝退缩,老实说,我心里感激的很,不管大家怎么看我,只要你不在意,我就是幸福的。”
大家的听的动容,伊苏言也因为意外,而显得稍稍恍惚。反应最大的算是伊美雅了,她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震动了。难道南封邑已猜到她会说出他的秘密?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仍然是不肯给一个眼神呢!伊美雅心里悲痛,面上却更加寒冷。
夏篱手握着南封邑的手,打算将它放上自己的小腹。真是个较真的男人,听着这些话,她都有些想哭了。
可南封邑却误会了,只以为是夏篱想要安慰他。他洒然一笑,抽出手来,两手一起,慢慢掀开了红巾。
红衣、红巾之下的容颜显得更加的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最动人的,是那瞪眼之后羞涩的低头的温柔。圆润的眸子显得水润润的,南封邑被那双眼睛瞪的心里一荡。
接着,他做出来他这辈子最没有礼教的事情!他慢慢的低下头,将唇触上了自己新娘的额头。
“嘶——”的几声,那不敢置信又害羞的声音之下,南封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挪开了唇。
这许多人在场,夏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些促狭的冲着南封邑眨眼。
伊苏言还未曾成婚,此时被这股子的情人间的动作弄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今日一天,他还未曾折腾完呢。
他连忙上前拽起了南封邑:“好不过来敬酒?你这新郎难不成还真打算窝在喜房里不出去了?”
门口的小丫头嘻嘻的笑出声来。
伊美雅实在忍不住了,这里人少,说出来秘密也没有什么意思,她也连忙跟了上去,势必要在宾客面前揭穿南封邑,叫他难看之极!
伊苏言拉着南封邑的手出去,夏篱冲他一笑,示意别喝太多。南封邑也回首安抚一笑。两人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的,好似看不到其他人。
伊太子白眼一翻,经过自己妹妹的时候,手指轻动,伊美雅躺倒了地上。他手上使劲抓着南封邑,心里恼着:为了这个妹夫,自己可是连亲妹妹也下手了,一会可要使劲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