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眉之前为着能进宫为妃,琴棋书画都练得非常勤奋,女子小篆练得更加频繁,但不知为何,教导她的女先生却从未夸过她的字好。
不管写的是什么,初看之下,夏元黎倒有些惊讶于夏元眉写出来的字,确实让人觉得非常漂亮。但是,人的字各有特点,那些小细节往深里头说,其实就是一个人性格品德的表现。夏元眉的字好看是好看,却像是为了维持那种漂亮而写特意琢磨出来的字,没有一点自己的风骨。
夏元黎先评完了字,这才去看内容,“你是不是怀孕了?”还真挺直接的,夏元黎不置可否。
于氏相信自家小姐可以处理,只注意夏元眉会不会动手动脚,对字条不甚在意。只是春香正好拿着茶水进屋,夏元黎这才下意识的捏成团,塞进了袖中。
此举引得夏元眉满意一笑,她就知道夏元黎会被惊吓到。
明显可以看出来,这次夏元眉早有准备。她又递过来了一页,这张上头字多了许多,“若这消息传了出去,你该怎么办?反正明年进宫肯定是不可能的”,夏元黎眉头一挑,这个庶妹没想到对进宫这件事这么执着,现在还念念不忘,“这且不说,到时你名声败坏,怕不是被夏府赶到偏远小庄子去,就是要长伴青衣古佛了。你那个娘不是最爱守什么礼法么?到时也保不了你!”这话说的好笑,难道她夏元眉有什么不同?竟然拿这个事情来说事。荣氏确实不会保她,但这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待看完第二张纸,夏元眉接着又递过来一张,“我这个做妹妹的心善,实在是不忍心你日后日子难过。这次喜事,刘大公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想来以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这次,不如你代替我嫁到刘家去?”就是想让夏元黎嫁去刘府当妾了。
这话说的无耻,想的也太简单了些,夏元黎笑了,只是眼神怎么看怎么渗人,“妹妹心倒真是好,只是我若抢了本属于妹妹的好归宿,不知道妹妹之后要怎么办才好?”
夏元眉一点不在意夏元黎的表情,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神情也比前几日放松了很多,若是这个嫡姐后来成了那刘公子的妾,府里哪还会再传她贞德有损?到时只会说是大小姐失掉了清白,却嫁祸给二小姐,而她再适时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这风向不怕它不转羞涩狂妃。
更可况,夏府子嗣不多,才只她们两个女儿,要是夏元黎能替她嫁到刘府,那夏府就只剩下她一个妙龄女儿家,以家中的期望,她还是可以往皇宫上头爬。
实在是异想天开,夏元黎看着夏元眉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刘府先不必说,可能真可以被瞒过去,但妹妹可知道,选秀第一步,就是检查女子的贞德,你又知不知道,那些负责检验秀女的宫嬷嬷们,平日里是怎么做的么?”
夏元黎嘴边扬起一抹讥笑,她对这庶妹也没有了耐心,只想狠狠的打击过去,心里才痛快,“我听说有宫中有一种检验贞操的好方法,让女子坐在一桶木灰上,桶上置有盖子,盖子上有个小眼儿,坐定后就用一根草棍撩拔秀女的鼻孔,女子便会打喷嚏,之后掀起盖子看,木灰纹丝不动的就是chù_nǚ,被喷出个小洞的就不是。”看着夏元眉煞白的脸色,夏元黎接着又说,“还有一种方法,这种更加简单直接些,也比较实用,就是让宫嬷嬷亲手去触碰。想来你也是懂的,若真用手查看,失贞的女子可是比未失贞的女子少了点东西的。”
“若是发现秀女早失了清白,不知道咱们夏府会有什么罪名?”
“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以为给宫嬷嬷打赏钱财就可以的,涉及皇室血脉,她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来这种欺君罔上、株连九族的事情来!所以说,你的皇妃梦永远不能成功,还是醒醒吧!”
这几句话一出口,对夏元眉的冲击是巨大的!她膛目结舌,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终于没有了斗志,好像软趴趴的,三魂丢了七魄。之前说她是木偶,不过是她在装,但现在,她确像被抽走了灵魂,没有了半分人气的木偶。
夏元黎话一出口,心里便觉得发泄了些,懒得再理会,没有取走夏元眉的性命就是不错的了,不过区区打碎她的梦又算的了什么。
送客关门,一早上就怒气汹涌,夏元黎肚里翻腾,恶心的劲儿直冲喉头,吐了好久,直到身上无力才好些了。
于氏在一旁给她拍背舒缓,又赶紧倒了杯清水给她漱口。
被扶起来之后,夏元黎一抬眼就是春香盯着她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心里顿时有些被针扎的痛感。
南溪国边界曜王营帐
此次的仗,曜王南封邑打的艰难。并不是南溪国国力太强,不好攻打,而是他又受伤了。此次战斗,对身经百战的他来说,虽然南溪有水环卫,但也不是无法可攻。加上一早就与南溪和南宋两国之间的战略要地白虎国打好关系,让其借道,行军自然十分迅速。再有夏元黎构思的新型弓箭,本来10成的把握更是上升到了12成。但曜王却依然受伤了。
本来,出了南宋国,他也没觉得什么,岂料到了战场之上,却又开始渐渐无力、浑身剧痛,这才给了敌人伤他的机会。
汝炎看着自家主子,面瘫的脸下是满满的叹息。每次,吃完太后的赐宴,明明就可以立即让军医来把脉查看,早发现早治好。但王爷在这事上,却偏偏执拗的很,每次发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