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句话,夏篱和南封邑都不是傻的,哪里猜不到他这话的意思。
但他们却无法感受到,这时候伊太子心里的痛。仔细回忆,伊美雅之后说自己太累,他心里虽然忧心弟弟,但也觉得妹妹懂事,看妹妹这么小就帮忙找弟弟,十分感动,还帮着妹妹捏了捏。那时候,伊美雅可说的是:手疼!
找个人,为何会找的手疼?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抱着的缘故!而且,伊美雅小时候非常的霸道,多了一个弟弟,她看着也不是那么开心。
这么一一想来,伊苏言简直就想气个仰到,他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但此时,还不是计较的时候,“快,让我去见见弟弟!”此话一出,那赵富眼睛一翻,昏迷倒地了。
夏篱一面哄住了伊太子,一面又叫人把赵富抬下去。赵富此番作态,也算是得到答案了。
伊苏言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弟弟还在人世,而且还认贼做母,如今哪里还忍得住?
“今天不行!”夏篱态度坚决。
伊苏言闹了会,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突兀,还是让夏篱去给她弟弟打下预防针比较好。但夏篱就像是看出来了伊苏言的意思,她态度坚决,“明日不行!后日不行,总之这段时间,就是不行!”
她轻叹一口气,“如今檀儿正在准备科举之事,这段时间为了这科举都有些受累了,他这般看中,你现在去与他说了身世,他哪里还有能力去考试?还是先放放吧。”
南封邑心里叹息,还真是好心做了坏事了。虽然如此,但他也不是特别心急的要去告知夏元檀真相,他在夏府之中,还能够保持住自己的本心,一点也没有被外界污染,也正是因为他认定的“身世”,野种的“现实”折磨着他,却也让他活得更好。
伊苏言心里着急,知道弟弟在准备考试,却并不放在心上。“我白虎国的王子,哪里还需要考什么试?”
话是这么说,但是……夏篱其实也不想打击伊太子。但是伊太子却自己说出口了——
“难不成他以后还要在南宋国当官不成?”
伊太子说这话的时候,是朝着南封邑冷笑的,但是,他说完之后,大家奇异的一道冷场了。因为,以现在的情况,夏元檀不一定会跟着伊太子回白虎国。
夏元檀的心里,只认夏篱这么一个姐姐了,对她的感情实在太深刻,恐怕是不会再轻易接受别人。
“好歹也要让他回白虎国去见见亲生爹娘。”这话一出口,却还是沉默。先不说夏元檀肯不肯去,光是想到怀孕着的母亲,短时间内最好还真是回去不得。伊王后年纪大了,怀孕本来就十分不易,本以为死去的小儿子活着回来了,自然是大喜事一件,但这种时刻,太大的喜事,伊王后却不一定受得住。
想通了这一切,伊苏言心里更不舒服了,只将南封邑瞪个没完。
南封邑冷眼看了回去。
夏篱在一旁围观,心里倒真是高兴,颇有些忍俊不禁。
伊苏言心情实在过于激动,夏篱和他说了,不能,他就真的在府里忐忑不安,却不敢去见见人了。
有一种感情,叫近乡情怯,想来伊苏言此时也是如此了。要不然,他怎么没去夏府偷偷瞧一眼?
夏篱心里这么想着,“不小心”嘴里也这么说了。话一出口,伊苏言就愣了。他呆呆的看了眼妹妹和南封邑,眼睛睁的大大的,那副模样,倒和宝儿平时有些相似。
不一会儿,就一阵风一样的走了。
夏篱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她头一次看到伊苏言这般失态。当然,也是因为她心里实在是开心。虽然她已经认定了,檀儿就是舅舅舅母的儿子,但此时此刻,她的推断全部成真,心里的感受也不会一样。
宝儿此时进门来,看见自家娘亲哈哈大笑的样子,急急的就扑进了南封邑的怀里。他还从没看见过娘娘笑的这么大声,一双怔愣着的大眼看向了自家爹爹,那意思明晃晃的是两个字:求解。
但南封邑却想到了刚才伊苏言那副呆像,儿子这样倒是十分像了。
伊苏言对夏元檀这个人,从来都只是听说。之前是觉得是不错的一个小孩,现在却一下子变得这般重要了。他的心里不由得暖呼呼的,夏元檀喜欢在冷苑里朗诵诗书,这件事情,伊苏言还算是知道。虽然他对夏府的格局不是很熟悉,但粗略的看了看,也算是很快的找到了冷苑。
院子里仆人不多,但他却知道院子周围隐藏着许多暗卫,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些人的目光正在他的身上。这些都是他妹夫南封邑的人,这么一想,心里也还算是满意。
手里举了举南封邑给的牌子,那些人的目光瞬间就移开了,伊苏言瘪了瘪嘴,上了房梁。摘了一片瓦砾,他低头看了看底下。
只见一个近十岁的小孩正躺在床上睡觉。伊苏言皱眉,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此时太阳都将下山了,夏篱曾经说过,她的弟弟檀儿读书特别的勤勉,怎么会在这时候还在午睡?他仔细看了看,没有看到夏篱所说的那个姨娘,转身翻窗进了屋子里。
他走到床头仔细的看了看弟弟,弟弟的脸睡的有些红,闭起来的眼睛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像夏篱说的那样像他。睫毛倒是很长,笔挺的鼻梁倒是有些像,小嘴小小糯糯的,淡淡的红,是小孩特有的粉嫩颜色。
伊苏言眨了眨眼,眼睛却还是红了。刚才他对夏篱的话还是百分十九十的相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