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再睁开,又是那个一往无前的她。
“醒醒!”荣氏直接拍上了赵富的脸,企图将其打醒。但是,经过了刚才那一瞬间,她的手一次比一次轻。也许是真的醉了,赵富竟然被打的笑了起来。以前,他们就常常这样,打打闹闹,赵富被打了,也从来不会还手。
硬下心肠,荣氏的手更狠更重了一些,“醒醒!”
终于,赵富被打醒了!而随着赵富越来越清醒,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少,等他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忽略掉心里的那丝难过,荣氏又是那副嫌弃的模样,“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赵富刚才的那番动作,让荣氏心里底气十足。这个男人还记挂着她,还渴望她回来。荣氏心里有些沾沾自喜。此时,问话也问的理直气壮。
但清醒着的赵富,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赵富像是好几日都没有梳洗了,整个人看着有些脏脏的,胡子也长的浓密了些。他一醒,手里又捞来一坛子酒,仰头就灌了一口。
“嗝——”一个酒嗝打出来,荣氏被薰的往后退开了好几步。赵富竟然如此堕落,她心里不免有些恼恨。
“你这是做什么?因为你当时非要找仵作过来验尸,我现在进退不得。如今夏府里头,那个夏老爷看着怪吓人的,你不帮我,还在这里醉生梦死!”说着,她是真的有些伤心了。如今世上,对她最好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若是连这个男人也没有了,那她要怎么办才好?
“你去帮我看看,那个仵作到底死了没有!”荣氏又在那里喊叫起来,但是赵富还是不理会她。
“我还当你过来干嘛呢?原来又是找我办事?”他又灌了一口酒,“不去,我才丧妻,如今要为她守孝,哪里也不去。”
荣氏瞪大了眼睛。她没听错?为妻子守孝,这样的事情,她真是闻所未闻。而把夏元眉看的这么重的赵富,又将她至于何地?
此时的荣氏,一边想占着官妻的名声,一边却有不希望被旧情人抛弃,这般两头都要抓的做法可笑至极!赵富灌口酒,眼里有些讽刺。
“你,”这人简直油盐不进,荣氏深吸一口气,只好又换了别的说辞,“我如今为了女儿的事情,为了把她送上妃位,一点点的铺路,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赵富呆滞的一双眼,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清醒的:是啊,女儿,你与我之间,总是谈到女儿,我那个儿子呢?那个正在勤学苦读,准备考科举的儿子呢?
他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睛干涩,眼皮摩擦过眼球,顿顿的疼。
“好,我今天就去。”
说了女儿的事情,让赵富答应了,荣氏的脸上绽开一抹得意的笑。
她又催促了几句,不久前夏老爷的事,让她有些敏感的害怕,也没有再多呆,即刻原路返回了。
“怎么刚才没反应过来,这里这么破!”荣氏走出了院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那个屋子难掩酒臭,屋子也乱糟糟的,显然很久没有整理。此时,荣氏一心想的是夏府那错落有致的院落,精致的屋邸。
“呵!”讽刺一笑,被她抛到脑后的赵富,此刻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他答应了荣氏的话,却丝毫没有动静。
荣氏回了府里,仔细问了问话,确定夏老爷再没有过来之后,心里才松了口气。她自认,自己并不怕夏老爷,但是,这几日与夏老爷的碰触都叫她心里凉凉的。
这些小事都有了着落,现在主要就是让伊美雅同意嫁人了。说动这个女儿,荣氏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底气。因为从小并没有在一起,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紧密。
到了女儿住的院子,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女儿虽然来了夏府,但是,除开上次被人利用,与南封邑和那个夏元黎打了场嘴仗之外,压根就没有出房门一步。明明两人遇见的时候,那孩子还是那么一副肆意盎然的模样。一想到让女儿消沉的原因,本就极恨夏元黎的她,如今更想即刻就将人挫骨扬灰,好女儿开心一笑。
以来,屋门依然紧闭。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敲了敲门。
“美雅,在么?”她在门上敲出轻微的响动,若不注意听,压根听不到。等了等,因为实在心急的缘故,又敲了敲门,声音一如既往的轻。
“嗯。”屋子里的伊美雅,却仍然是听到了。
推开屋门,荣氏一人走了进去,身边的丫环婆子都被打发在外院等着。屋里非常暖和,因为点着香碳的缘故,一点都不熏人。伊美雅低头喝茶,好似将荣氏晾在一边了。
荣氏的眼,在看到伊美雅的第一眼,就被牢牢锁住了一样。伊美雅有所察觉,微微将脸向右偏了偏。
两人漠然无语。荣氏在心里打腹稿,想着一会说服女儿的说辞,伊美雅也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屋子里尴尬的氛围蔓延开来。
“你,是我的母亲?”伊美雅进了夏府,主要是因为南封邑回到了丰城,她无意间,遇到了荣氏,稍被忽悠就进来了。
反正也没地方去;反正,那个人也丝毫不在意她。
“你真是我娘?”首先发话的,竟然是伊美雅。她在夏府住下来后,整日不是发呆就是沉思,很少开口说话。
当时,被荣氏忽悠的时候,荣氏说了一些白虎国的见闻,还说她是她的生母,伊美雅听了荣氏对白虎国那般详细的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