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乎夏篱敏感,白日里,南封邑已经向太后请辞回府守岁,太后明明已经恩准了,为何这次又突然来了个回马枪?这一定是有内情,太后本人犹豫不决,之前对她不喜,面上虽然遮不住,却不敢明面上动手,肯定也是有人帮忙指手画脚了。
这个帮着出注意的人,不做第二人选,肯定是李俪华了。但这次她竟然敢无视南封邑的权威,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个人?
一想到那个人的样子,她就觉得毛骨悚然,脸色也变的纸一样的白。真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别人见着都要绕道走的她,如今却成了这样。对南封邑,他给她一点的温暖和尊重,她就可以满足,不再要求其他;前世之人,却成了她心里的疤,明明已经结痂,但一碰就会痛。
那个人…为何和段明阳长的那么像?
幸而春香去了前院,没有看到夏篱此时的表情,否则一定会诧异,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模样的夏篱。
但还是有一人将此收入眼底。就是那个北戎国四皇子,白墨渊。他暗自看着,脚步却钉在地上,不愿亵渎。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个女子的面容如冷玉一般,他的心被蛊惑了一般,思绪不受控制的去想,如果抚上那面颊,那触感又是否如冰如暖,妙不可言?而后,他的眼渐渐清明起来,心里却为伊人难过,是什么样的事情,叫她脸色煞白如此?
此时的白墨渊还不知道,他的之后的人生会因为这个脸色煞白的女子,走上一条更顺畅,更理所当然的道路。
太后宴请南封邑,身边依然有人陪伴,但是陪伴的人,从李俪华变成了李馨华。
南封邑赴宴而来,太后的脸上已经挂起了应酬式的微笑,但看到南封邑微讽刺的表情后,很快低下了头。她的心里难免心虚,却还是期待果真如李俪华说的那般,今日能杀死那个孽种,她心里才会觉得安心。
在荣氏心里,南封邑和夏篱luàn_lún,一旦暴露,就会成为天下笑料;但在太后心里,在知道了皇帝爱极了顺贵妃,也就是南封邑的生母之后,转眼又和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还生下了夏篱更让她无法忍受。
更何况现在,太后觉得自己心里更加的苦闷,她自以为手里拿捏着南封邑的一张王牌,就算最坏的结果来说,南封邑果真谋反成功,只要她拿出那张王牌,就不怕自己皇孙的地位受到威胁。但现在,因为先帝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她这张王牌显然失去了威力。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公主”。这次,因为李俪华的劝慰,她更有底气了!
但是,李俪华所说的,就算是南封邑一时怒火,对太后起了杀心,北戎国未来的皇帝——大皇子白戎止,可以提供协助,保护太后安全。如果真是这样,那和引狼入室又有何异?
太后忍下了被南封邑一瞪眼后身体的哆嗦,垂着的眼又重新抬起,她竭力笑的温暖,却殊不知那笑容僵硬的如冰冻了一般,“辞岁迎新之日,哀家孤家寡人,着实是寂寞了些,幸而封邑还能来陪我这个老人家。”
这话还未曾说完,一般低头自玩自的“皇孙”、成年后即可称帝的小太子殿下,却有些不高兴的抬起头嚷嚷:“还说还说,你不是说了很快就有烟花爆竹了么?为什么还没有?”
那激烈的咆哮终于让太后停下了那虚伪的言辞,她甚至没有对南封邑做什么交代,就去安抚小太子了。最后被缠闹的没有了办法,她只得带着小太子去找炮竹来放了。走之前,她对着李馨华使了眼色,李馨华瞬间羞红了脸。
她毕竟不是李俪华,就算是聪明的知道了太后的意思,也无法厚着脸皮去和摄政王亲近。所以,后来就变成了南封邑一人独吹寒风“望月”,李馨华低头羞涩。
要是太后早知道李馨华如此不堪重用,肯定不会走的那般轻易。但李俪华毕竟了解她的亲姐,还给她支了招。李馨华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变得害羞得几近腼腆起来。
许久,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走向南封邑,向他展示起自己右侧美丽的弧线。南封邑自然是不为所动的,若李馨华能够忍住羞涩抬起头的话,定然可以看见南封邑双眼,眼神清明,将她看透了一般。
但正是因为没有看到,所以她才会顺手就用上了李俪华给她的那壶酒。她尽量让自己的生意听起来婉转低吟,“摄政王,容小女给您斟酒。”说着就将酒壶往南封邑的酒杯里凑。但酒壶立即就被一双手给挡住了。
那双手指甲圆润而又光泽,夜色的照耀下,手如汤婆子一样,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全。她有些受蛊惑的看着,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一道如冷冰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她才有些受惊似的后退了一步。
“李小姐,难道你这么着急想要成为我的女人?”
耳边,冷冰冰的字被吐出口,李馨华却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但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一双冰冷而嫌恶的眼,才发觉,竟然是真的!
这不仅是拒绝那么简单,更是一种侮辱,她李馨华,若不是父亲一再命令,又如何会嫁给这个永无后嗣的男人?而且,成为他的女人,她的呼吸急促而慌乱,脸色不知是气愤还是其他,变得红艳艳起来。
“您…你,是什么意思?”
南封邑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自己拿起了那壶酒,倒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