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先生?”护卫担忧的看向他。
他微微垂眸,“走吧,离开这里。”
时间已经不多,从甲板上起飞的直升机都朝着各自的方向飞行,只有他们的飞机在游轮的侧空盘旋,这显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一架载着数名护卫的直升机正在从甲板上起飞。
护卫抬头望了望天空,凭着记忆中的地图,朝最近的海岸线所在的方向飞去。
那架直升机紧紧的缀在两人的身后。
护卫看了眼仪表盘,马上见底的机油显然已无法支撑着两人飞到海岸线。
“泽维尔先生。”他问道,“您会跳伞吗?”
尉临风给了他确认的回答。护卫回头递给他一把瑞士军刀,“您的座位底下有个伞包,跳下去之后,马上割掉降落伞朝西方游,能游多远游多远。我已经通知其他人在海岸线接应。”
“那你呢?”
护卫微微一滞,说道,“如果您能回去……告诉奎克先生,我的名字是弗朗西斯·洛伦兹。”
遵从杰尼斯·杨格的嘱咐,在罗斯柴尔德家族担任尉临风的守卫的时候,他一直用的都是假名。
尉临风迅速穿好降落伞,拉开舱门。
护卫神色平静的操纵着飞机倾斜机身,尉临风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纵身跳下飞机。
直升机立刻调转方向加速向侧前方飞去。
远远跟在背后的那架飞机不得不跟着加速,在两架飞机航道中间的尉临风不停的向海面落去,眼看着快要撞向海面,他才拉开了降落伞。
橙色的降落伞,在蔚蓝色的海面上太过显眼。
差点被引开的那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番,又掉头飞了回来。
借着下落的惯性,尉临风深深的沉入海底,他割破绳索,顺着海面下的暖流朝前方游去。
头顶上,又一梭子弹打破了刚刚恢复平静的海面。
远处,耗尽了最后一滴机油的直升机从天空上一头栽了下来。
四个月后。
“对不起。”她说道,“但我的心,已经不在了。”
简立文站在海风里,感觉到身体被寒意慢慢的侵袭。他默默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的眼底是许久未见的坚决,如同当年,他站在阳明山尉宅门外恳求她不要离开他的时候。
当着他的面,她将婚戒沉入海底陪伴某人长眠,一同沉寂的,还有她的爱情。
因为那番谈话,第二天,枪伤未愈的简立文拖着病躯登上直升机,离开了梅格瑞斯号。
他拎着行李强撑着抵达加拿大魁北克州的机场,还未来得及登上飞往台北的飞机,便因为数日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而昏倒。
机场的工作人员将他送到了医院。
如同自我放逐一般,他掐断了自己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在魁北克州安静的休养。
一个星期之后,司徒琳通过他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找到了他所在的医院。她找到了他的主治医师,了解了他的病情之后,才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你受了枪伤?”司徒琳的语气里隐藏着愤怒,“为什么不联络我?”
他斜靠在病床的床头,保持着沉默。
“你见到她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在他的病床边坐下。
他默默地抬起头看她,“……为什么,要对她撒谎?”
“什么?”司徒琳的心微微一沉。
简立文自嘲的笑了笑,“关于简默的事,为什么要对她撒谎。”
他眼底那掩饰不住的痛苦让司徒琳无法做出任何的辩解,她看着这个已经和她“结婚”了五年的男人,第一次感同身受于他的心。
“……因为我想要你。”
在一阵长久的,让人难堪的静默后,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
“因为我想要得到你。”
简立文离开了魁北克州,跨越海峡转入冰岛的疗养院。
在魁北克州的时候,司徒琳接到了冰岛首富瓦尔杰·斯多蒂尔的来电。作为鸿禧的大客户之一,斯多蒂尔和司徒家族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交情,在得知简立文的身体状况后,斯多蒂尔热情的邀请他们入住他在冰岛的私人疗养院。
他是一个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老人。
“这是我的孙女卡特琳,还有她的未婚夫。”斯多蒂尔笑着向两人介绍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对年轻人,“卡特琳的婚礼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份。”
司徒琳抬眸看向斯多蒂尔先生的孙女,笑容得宜,“恭喜。”
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简立文向众人表示了歉意,以身体不适为由,在疗养院看护的陪同下先行告退。
在他的身后,斯多蒂尔牵住了司徒琳的手,亲热的说着话,“……我正在准备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也许你可以给我一点意见?”
“当然,那么您需要的是……”
轮椅沿着道路向病房的方向前进,道路的两旁种着灌木,不远处便是铺满白色沙粒的海滩,海水在潮汐的作用下不断的拍打着岩石,溅起阵阵浪花。
“听说您来自台湾?”看护试图和他闲聊。
“是。”
“哦,我去过那里,有一年我休假的时候。”看护一脸怀念的笑道,“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的。那里很不错,很温暖。”
“和这里相比?”
“是的,是的。和这里相比!”看护哈哈大笑道,“你知道,我们这里很少有东方人,从台湾回来以后,我只见过两个东方人,其中一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