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她笑嗔着贴近他,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轻蹭了蹭。
“你呀……”他就又是一声叹息。
“您别叹气呀。”她笑眯眯地下着保证,“您等着看吧,我,会过得比谁都幸福的。”
“真的?”张峰远斜睇了她一眼。
“真的。”她举起三个指头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带着一个能让我‘眼睛里一闪一闪都是星星’的男人去见您,好不好?”
张峰远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确认她并不是随口说说,这才开颜道,“好!我等着!”
祖孙两个一时间其乐融融,又腻歪了一阵,这才说起公事。
“你在这里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张峰远道,“说起来,华尔街股市这两个月的动态很不寻常,我总觉得,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华尔街?”她坐直了身子,“我没有听到什么有关那里的消息。”
祖孙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一下子都沉吟于自己的心事。她想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有头绪,“……是怎么个不寻常法,您能说说吗?”
“安德鲁斯先生。”
“请进。”
安德鲁斯正在签几份文件,等了许久也没见助理出声,神色间便有些微微的不耐。他抬起头来,却看见站在自己书桌前的并不是刚才敲门的助理,而是,“克劳伦斯?!”
克劳伦斯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安德鲁斯先生。”
安德鲁斯啪地合上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鼻梁,“什么事?”
“没什么事。您在忙?”
安德鲁斯仰脸靠上椅背,抬手指了指座椅,道,“坐下吧。”
“是。”克劳伦斯笑微微地从命。
张雅薇斜倚在办公桌前,伸手挡住文件,米尔斯微微一怔,抬头看见她,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来了?”
他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好看吗?”她瞥了他一眼,亮了亮刚做好的水晶指甲,吐气如兰。
米尔斯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他自顾自地替她倒着茶,她似乎是等得急了,恼道,“你笑什么?”
他将一杯红茶推到她的面前,语气里微带了一丝调侃,“你……是在取悦我吗?”
她扬了扬眉。
“不。”她抬指勾住茶杯,轻啜了一口才道,“我是在取悦我自己。”
“唔,是吗?”米尔斯笑了笑,决定不和她计较这些小女孩心思,“做了多久?”
“不知道。”她想了想,“几个小时吧。”
“你最近……好像悠闲了许多。”
她靠上椅背,微微冷笑道,“唔,也许……是我终于想开了吧?”她回眸看向他,淡淡一笑,“累死累活又怎么样呢?最终我能拿到的,不就是那么多吗?”
米尔斯执壶的手一顿,微微垂下眼帘。
可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未等张雅薇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米尔斯已经神色如常。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吧。”他执起她的手,低头吻在手背,“您的骑士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汉密尔顿夫人,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呀。”
她垂眸静静看着他。
米尔斯抬起头,她粲然一笑,顺势抽回手,“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他欲起身相送,却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不用。你忙吧,我明天再过来。”
此刻正值傍晚,时间还早,走廊外的粉色玫瑰又正开得娇艳,她看得有些入了迷,便打发了跟在身后的仆从,一个人沿着走廊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一间起居室旁,里面传出人声,她无意间张望了一眼,却只看见一个魁梧的背影。
那人负手而立,正好背对着她。
奇怪的是,他的右手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乌纳,先生在找你。”恰好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半侧过脸望了过去。
张雅薇悚然一惊。
“听说oiselle最近一直呆在俱乐部忙于招待宾客,闲暇时又要准备自己的订婚仪式,已经很久没到梅格瑞斯大厦来了?”
克劳伦斯把玩着桌上的一个旋转沙漏,微笑着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安德鲁斯眸光乍沉。
“眼看着,年度会议的时间又要到了。”克劳伦斯笑微微地道,“不知小侄有没有这个荣幸,顶替她在‘您这里’的位置?”
“唔?是吗?”安德鲁斯不动声色。
克劳伦斯飞快的抬眸瞥了他一眼,又佯若无事的低头玩着沙漏,他俊秀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中漾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如同古希腊的大理石神祗雕像,完美,但是冰冷。
“oiselle,终究是会离开家族的。”克劳伦斯声音极轻地道,“难道,您还要继续把指望都放在她的身上吗?”
“指望?”安德鲁斯嘴角动了动,唇边泄漏出一抹笑意,“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任何人。”
从来到这个家族的第一天起,安德鲁斯就没有指望过不劳而获。他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能够在凡赛离家出走之后,仍然稳坐钓鱼台数十年,即使换了一任族长,也无人敢动摇他分毫,凭借的,完全是他自己。
“我从不认为,老爷子会让oiselle继承他的位置。”安德鲁斯沉声道,“可是,不管oiselle会嫁给谁,我也不可能帮着别人去撬她的墙角。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