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匆匆赶往西郊。
当她从马背上跳下来,看见明瀚心急火燎的搓着手坐立不安,夏侯青一脸凝重闷火难发,唐宋坐在草地上,任谁拉都不肯起来的泼皮样后,知道事情大条了!
“他在什么地方不见的?”乔羽握紧手里的长剑,剑眉冷目,声音气定沉着。
明瀚看见乔兄弟来了,立马蹦起来,快步走到乔羽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哀嚎:“乔兄弟,我真不是有意要把他弄丢的,只是一个没留心,这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乔羽忍住捏碎明瀚的冲动,咬咬牙,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没那个胆子!”
明瀚自动忽视乔羽口中的讽刺,俊脸上泪眼蒙蒙;直叹玉郎嫁的好哇,有个这么大度仁人的媳妇!
夏侯青赞赏乔羽的冷静,走上前,指着不远处的密林:“闯进林子后,玉郎就不晓得跑哪去了。”
乔羽负手,立于帐前朝西望,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野狼般寻觅的味道,阴冷的侧脸,飞扬的墨发,再配上身上油然而发冷意,整个人冷酷俊美、阴煞逼人。
明瀚先才还在笑,看见乔羽紧抿着嘴不语,心生胆怯,拉了拉夏侯青的衣摆,压低声音问:“楚家媳妇不会揍我吧!”
夏侯青叹了口气,斜睨着明瀚,道:“她真敢!”
明瀚浑身一打颤,忙招呼着手下骑快马再去寻找,嚷嚷着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乔羽一个眼神瞪回去,就看那眼神阴冷宛若割肉,心颤仿若冰窟,吓得明瀚直咽口水,躲在夏侯青的身后当乌龟,压着嗓子,含着泪,对着凑上前的手下重新声明:“务必活要见人,找不到活人,你们就等着收爷的尸体吧!”
乔羽这才作罢,又背过身宛若轻松杨柏一样腰背挺得直直的!
明瀚吓得直哆嗦,当初谁说乔兄弟好说话,是个明理人?
这楚家媳妇生气时,当真骇人悚闻,那铜铃般的眼睛就跟吃过人一样!
一队三十人的好手骑上马又一遍奔波在西山密林中。
从夕阳斜垂寻找到灯笼高挂,从星芒灿烂找到了月挂柳梢。
一拨一拨的人回话,都是直摇头;明瀚在摇头的手下面前面色越来越白,最后,当最后一拨手下起着快马、满面疲倦的出现在他面前时,明瀚直想求求老天给他一剂响雷劈死他算了;因为乔羽的脸色比黑夜还要黑!
夏侯青看着明瀚吓瘫的样,走上前安抚乔羽:“等找到人了,再收拾吧!”
乔羽点头,附和:“嗯!先记着!”
此话一出,寒风阵阵,直把明瀚刮成了秋风中的油菜花,巴拉巴拉的直哆嗦!
突然,天空一剂响雷!
明瀚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叫,脱兔般的躲在凉帐中死活不肯出来,嘴里念碎着胡说八道的东西。
夏侯青懒得理这小子,望望天,忧心忡忡:“应是要下雨了!”
乔羽听见此话,手握长剑,翻身上马;骏马识得来人身手,高亢的迈蹄长鸣,以示欢悦;乔羽一身劲装,拉紧手里的缰绳,抬头瞭望之际,声音低沉稳重:“我去寻他!”
夏侯青上前阻止:“不可!天黑走山路会很危险,再者,要下雨了!”
乔羽冷然,看着黑夜中的西山就像一个野兽趴伏在地上,紧张的心因为一下午的绷驰,终于再也忍不住:“我无法丢下他!”
说完,乔羽抽出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就闯进黑夜。
夏侯青眉头深喑,看着那个闯入黑夜中的女子;流转的眼目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平常都没有的温柔!
楚玉郎,你该是何等幸运,能够有她!
天空中的闷雷越闪越亮,越打越响;终于!在不远处的老树被一剂响雷劈折后,倾盆大雨瓢泼而来。
密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顶着大雨和寒风不断地穿梭在棵棵高大粗壮的树林中,她焦急的身影和身上散发出的紧张气息似乎要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一声声着急的呼喊,几乎是从心肺的最深处喊出来,有着急、有不舍,更有平常都没有的慌乱!
夜雨霜重,乔羽浑身已被雨水浸透,可她依然在林中寻找着那个孱弱的身影。
夜风夹杂着冷雨从她的衣领灌进身体,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心急如焚,她是习武之人,在这连天阴雨中都觉得浑身冷的打颤,想着那只小白兔连耍根棍子都嫌累,又该如何度过?
只要一想到这里,乔羽的心就揪起来,连脚下的步子都跟着紊乱,差点被树枝绊倒。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乔羽只感觉身上的衣衫被树枝刮破,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应是被树枝刮伤;脚下的泥土因为雨水的冲泡变得极为松软,一脚踩下去都在打滑,乔羽抽出腰间长剑代替拐杖,一手牵着马,一手用剑柄拨开荆棘丛,刚牟足了劲想要再吼一嗓子,却发现不远处火光淡淡,空气中飘来一股馋人的清香。
就看在一个山凹前,她男人烤着火,手里抱着野鸡吃的满嘴带油;小脸红扑扑的跟个发情的公兔子一般。
手里的马缰被乔羽握的吱吱响,眼神里的火气越烧越旺:“干你娘!老子冒雨找你,这混蛋却在这里吃喝!”
楚玉郎正缩着脑袋吃烤鸡,突然感觉有一双很惊悚的眼睛盯着他;小心翼翼的从野鸡中抬起头,晶亮灵气的眼睛在黑夜中四处看,当他瞧见一个浑身湿透、长发贴面,衣衫褴褛的‘男人’牵着马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