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郎拉着媳妇的手,走到保定帝面前,在这种场合,他也不敢胡闹;只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乔羽也是低头合礼,一副妇随夫唱的模样。
保定帝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乔羽,打量了一番后,总结出来一句话:玉郎嫁得好!
就看在这琼林盛宴上,各家皇亲都带着家里最漂亮的媳妇前来赴宴,美人们各个花开烂漫、芳容无双,就连后妃们也是盛装出席,争奇斗艳。
只有延平王妃一身简雅淡紫长裙,本就比普通女人高挑的身材硬是将这件女人味十足的裙子穿出了英雄潇洒的味道。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便挽着,几缕发丝悄然垂落在修长白嫩的脖颈上,给她本就凌厉寡淡的性情添了几分柔和,眉峰中的豪迈之气也淡了许多;总算猜出皇亲们为何在看见延平王妃时都露出了观赏之意,毕竟,要在这繁花似锦的京城中找出绝色美人并不难,可如此风姿独特的女人颇有可遇不可求的味道。
楚玉郎见皇兄对着他媳妇看,不高兴的拉着媳妇的手,“皇兄,我带着媳妇落座了。”
保定帝轻咳,忙遮住脸上的尴尬;扫了扫手,就拉身边的月贵妃说话,只是这眼神,还是隐隐随着乔羽的背影回味了几眼。
乔羽看楚玉郎的脸色不好,随着他一起坐下时,他还是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动了几下,这傻小子居然抓的更紧了:“怎么了?”
楚玉郎转过头看媳妇,虽说比不上其他王妃后妃那般娇艳美丽,可却是独树一帜,有着其他女人都没有的韵味和气度;这样的媳妇,不光他自己觉得万里挑一,恐怕是别人也发现了她的好,各个寻着味的闻过来。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恨不得撞死自己;他怎么就这么傻,活脱脱的把媳妇带到这里招蜂引蝶。
吃瘪的抬起眼迎上媳妇关心的眼神,支支吾吾、扭扭捏捏了一阵,还是说出口:“以后,你还是穿男装吧!”乔羽欢喜,自然不知道楚玉郎心里想着什么,只是绽开笑颜,琉璃眼珠灼灼闪亮,故意调侃:“你不怕别人说你娶的是个男人?”
楚玉郎啐了一口:“爷娶得是男是女爷会不知道?延平王府没有艳丽无双的主母,只有不带把的王妃。”
乔羽笑,手在底下主动握住楚玉郎纤细的手指;其实她怎会不知楚玉郎是嫌弃她没有女人味才逼着她穿裙子的?
只是今晚听见他这番话,以后,她倒是有点想穿裙子给自家夫君看了。
楚玉郎与乔羽在席上说了一会儿话后,荣王爷就带着荣王妃来了;戎马一生的王爷到场得到了皇亲们的欢迎和尊重,就连保定帝都主动站起身,将其席位安排在自己身边。
不消片刻,宴会开始!
皇家宴会不过就是吃的比往常再精致些,找些宫廷舞姬、宫廷乐师在水榭台上跳跳舞、弹弹曲,大家一起吃喝欣赏,偶尔交头接耳说几句浑话乐呵乐呵也就过去了。
乔羽从未参加过如此繁华奢侈的宴会,但从容寡淡的性格让她没有表现出半分失态,该吃的时候涎两筷子,该喝的时候尝抿一杯,举手投足间没有其他王妃闺秀的娇柔,可却依然赏心悦目,惹得坐在不远处的荣王爷连连点头说好。
围在乔羽附近而坐的几桌王妃都是与楚玉郎平辈兄弟娶得媳妇,大家见面只是客气的点点头,没有百姓之家的亲和热络;不过乔羽没有在意这些,反正大家不相互寒暄她倒乐得在意,谁不知道她这人嘴拙,不会说些窝心暖人的话,更不会阳奉阴违。
酒过三巡,就看几家王爷故意凑在一块,时不时的瞥楚玉郎几眼,乔羽看见了也没说什么,毕竟楚玉郎也没有在意,只是不停地吃着媳妇亲手剥的莲子,咬的咯嘣脆。
待酒意正浓之时,那几位窜头窜脑的王爷还是走过来,一人手里端着酒盏,乔羽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只顾着看水榭台上妙龄舞姬的楚玉郎;回过神后,楚玉郎也随着来人站起身,笑的花开烂漫,热络亲切的招呼:“皇侄给皇叔们请安!”
乔羽得知眼前的几位王爷都是叔叔辈,也站起身福礼;只是从头到尾都安静的杵在楚玉郎身后,不多言,也不乱看。
廉亲王年轻时也是一个猛汉,虽然过了荒唐年纪,可依然荒唐无忌的说:“记得几年前玉郎还是个奶孩子,现今也就几个寒暑,咱们眼里的病秧子也娶妻立业、风头无限啊!”
廉亲王话音一落,几位跟在身边的王爷都嘻嘻的笑出来,那笑声里,带着一股讽刺味,要不是水榭台上的鼓乐之声太响亮,恐怕众人都能听见那嗤笑带味的笑声。
楚玉郎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似乎不懂廉亲王口中的意思,敬了杯酒,说的诚恳:“岁月是把无情剑,皇叔所言甚至,奶孩子变成了带爪子的小野狼,昔日与父王一争高下的几位皇叔也变成了掉牙的老狼,只能待在府里养尊处优,等待与先皇相遇的一天。”
站在身后的乔羽听出味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气的那几个老头子皆冷眼以对,酒盏中的水酒都洒出一些。
赵王是个牙尖嘴利的主,见楚玉郎不似以往那般胡搅蛮缠,言语之间虽然一如既往的放荡不羁,可言辞犀利之处颇有巧舌如簧之妙:“不管是等死的老狼,还是初出茅庐的小狼,咱这大周天下可是玉郎你看不起的老狼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贤亲王跟着赵王的话,接着言语刺探:“玉郎啊,别跟咱们一家人过不去,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