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自是不算违反。”吕文德道,“看來公子通晓律法,吕某记得我朝律法中还有一条,打伤打死军中士卒,似乎也该治罪吧?”
“我朝律法当然对此有规定,无辜伤害军士的,轻则坐监,重则杖毙。”
“公子既然清楚,那请问此事该当如何?”
我笑笑:“吕将军,律法上言明是无辜,你看这里算是无辜吗?哪怕不说你们是仗势欺人,也顶多算是聚众斗殴,只不过你们这算不算私入民宅呢?”
“你。。。。。。”吕文德一时语塞。
要和我论律法吕文德自是不敌,依法治国是我的理想之一,平时我只要得空,就会天祥乃至全玖等人进行讨论。
“吕将军,那你又意欲为何?”
旁边的吕信刚才在与龙牙护卫打斗中吃了大亏,又见吕文德不语,便接过话道:“父亲,不用与他们咬文嚼字,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待我去禁军中借來一个都的人马,定要在所谓的天字一号房内好好喝上三杯。”
吕文德哼了一声,也不表态,转身欲走。
“等等。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吕文德听我之言,顿时怒道:“怎么?公子难道还想将吕某留下不成?”
我神情坚决道:“吕将军,你可以走,但参与打斗者不能走。”
吕文德不怒反笑道:“是吗?千军万马也留不住吕某,就你这小小的同乐楼?儿郎们,起身。”
躺在地上的十多名士卒听见吕文德之言,顾不得伤痛,急忙站了起來。
这二十名士卒齐齐列在吕文德身后,虽然身上挂彩,倒也露出一股军人独有的杀气。
“好,不错,有气势。我朝将士都能如你们这般,何愁蒙古不灭。”我笑笑,瞬间脸色却是一沉道,“只不过你们是在错误的地方展示了你们的军威。”
“是吗?那吕某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我冷笑道:“先生,请这位吕将军到一号房一叙。”说完,我不再理睬吕文德一伙,径直向楼上走去,经过萧天身边时,我又道:“萧天,随我进屋,泡茶,迎客。”
水还沒烧开,袁棘便将吕文德“请”进了天字一号房。
“萧天,你先出去。吕将军,坐吧,刚刚外面人多口杂,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说了。”
吕文德也不客气,坐在了我对面道:“哼,吕某技艺不如这位先生,你想如何,直接划出道來。”
我也不去理他,将水煮开后,自顾自地泡好茶,这才缓缓而道:“吕将军,你不是想知道为何这一号房不对外营业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能有资格在此吃饭或者宴请他人的全天下就只有一人。”说道最后一句时,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來。
或许是直觉,吕文德突然觉得心里一颤,却强行笑了起來:“哈哈,只有一人?这也太可笑了吧。”
“有何好笑的?”
“你以为这里是皇宫大院啊?你这同乐楼是皇上的御厨?”
“哎,吕文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赞你一声聪明。”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摘下面具,淡然说道,“朕,是为你好,如果是你,或者是你的手下,不请而自入一号房,那就说明你有谋反之心了。”
“啊?皇上?”吕文德一下叫了出來,同时从椅子上蹦了起來。
“吕爱卿,快一年不见了,你还是一眼就认出朕來了。”
吕文德这下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吕文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爱卿。坐下吧,來,喝杯茶。”
吕文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道,“还好,吕信他们沒有独自进入这屋,否则真是罪该万死了。”
谋反可是头等大罪,就像当年的林冲,误入白虎堂就被判充军,何况是进入皇帝才能进入之地呢?
“臣有罪,陛下在此,哪有臣之座位?”
“坐吧,这里不是朝中。同乐楼天字一号房乃是朕宴请私交朋友之地,自是无须按朝中礼节,先生,你也坐下,一起喝杯热茶。”我边说边倒了三杯茶,分别递给袁棘和吕文德,“喝吧,这是上好的狮峰龙井。”
吕文德重新坐下后慌忙接过,一口饮尽,尽管烫得其心里直叫,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爱卿,莫急,茶水很烫,慢慢喝,慢慢品。”说完,我给吕文德的空杯中又加满了热茶。
吕文德内心更加忐忑,“皇上亲自泡的茶,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