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估计也会是女真军队的极限——那就是说,大概到了来年的春天,就是和女真人分个高下的时候到了!
入夜之后,累了一天的楚天涯正准备回家歇息一下。这几天他一直留在军巡铺的营地里料理公务都没有回家,也有点牵挂何伯与萧玲珑他们是否受到了动荡的波及,因此急于回家探望。
今时的太原已经不同往日,城中极不太平,连日来多发打架斗殴与抢|劫杀人的命案。因此楚天涯也长了个心眼,带了七八个军巡随从一起走。街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偶尔有一两个人闪现,见了楚天涯这些披甲执锐的军汉,也都仓皇的躲闪。楚天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兵荒马乱与人心惶惶。
正走到那座熟悉的小石桥桥头时,听得桥那边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叫:“啊,不要!!——救命哪!”
然后就是几个男人沉声的咆哮与撕打之声。
楚天涯不禁眉头一皱,这么烂俗的事情也让我遇到了?
“去救人。”楚天涯也不多话,便下了一令。身后跟着的军巡们拔刀就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两个劫路行凶的歹徒打得趴到了地上,救出了那名女子。
楚天涯上前一看,不由得苦笑——“小艾,怎么是你?”
“楚大哥!”小艾被吓坏了,一见楚天涯就扑进了他怀里哭得唏里哗啦的。
“好了,别哭。”楚天涯拍着她的背安慰,对军巡们说,将这两个不知死的歹人抓去交给王荀,让他们修城搬运做苦力去!
现在这时候,劳动力也是一种珍贵的资源。像这种作奸犯科的贼子,恰好抓来做苦力。
“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跑出来干什么?”楚天涯问小艾。
“郡主生病了,发着高烧。我就准备去城里找郎中来给她瞧病……”小艾这才哽咽的道。
“什么?”楚天涯不由得惊讶道,“家里不是有许多药么,偏就治不了她的病?现在城中哪里还有什么医馆郎中?还有,何伯怎么会让你这一个人独自跑出来,很危险知道吗?”
“郡主刚刚躺下时才突然发的病,她不让我告诉义父。那些药,我又不认识。于是只好……”小艾怯怯的道,“楚大哥,对不起。是我太笨,没想到这些。我都好几天没出门了,不知道城里乱成了这样。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楚天涯苦笑的摇头,“算了,也不能怪你。萧郡主就是喜欢逞强因此不让你告诉别人。这么寒冷的天气,她却经常穿着春秋薄衫的练武,太过专注与劳累,出些汗受进寒气,不生病发烧才怪了。治这种病的药上次刘刀疤弄了不少来。走,咱们回去给她熬药治病!”
“嗯!”小艾终于破啼为笑,“楚大哥一回来,就有了主心骨,什么都好办了!”
“你这傻丫头!”楚天涯哭笑不得的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萧郡主不让你告诉何伯,你就当真不告诉啊?万一刚才你出了什么事情,不光是何伯,我们大家都会要抱愧终生的,你知道吗?”
小艾嘻嘻的一笑往后躲闪,却被楚天涯一把抓住然后靠在了身边。小艾便偎依着他并肩朝家里走去。虽然脸蛋儿被冻得都做出不什么表情了,可是她心中已是暖作了一片。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更是寒冷异常。小艾先带着楚天涯到了她与萧玲珑同处的房间,点燃了一盏油灯。
楚天涯看到,萧玲珑解散了头发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内衫,正在闭着眼睛表情痛苦的直摇头;她双手伸到了外面胡乱的扑腾,大半个身子也露到了被子外面。
“坏了,她在发烧、做噩梦!”楚天涯急忙上前扯过被子要给她盖上,并叫小艾去地窖里将药箱取来,里面有专治发烧的药剂。
“病情又加重了,刚才她还能跟我说话的!”看到萧玲珑这样小艾也吓坏了,急忙就往地窖跑。
楚天涯伸手在萧玲珑额头上摸了一下,滚烫;再看她嘴唇,却是一片干枯毫无血色,还真是发高烧!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如果处理不当,也是可能烧坏脑子或是引发其他的重症的。
也不知道萧玲珑是做了什么噩梦,楚天涯刚刚给她盖好被子,她又双手乱撑的将被子推开,露出了半截身子。无奈,楚天涯只好再给她盖好被子,而且试图将她的双手按住。
“不、不要!不要!”萧玲珑突然大叫几声,整个人也坐了起来,死死的将楚天涯给抱住了!
楚天涯吓了一愣,急忙扯过被子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并在耳边安慰她,“没事了,别怕、别怕!”
“不、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的家人!不要啊!——”萧玲珑就在楚天涯的耳边,歇斯底里的大叫!
整个夜晚的寂静,全被打破了。
“好,不杀,不杀。”楚天涯只得如此安慰,心想,大概是这几天来萧玲珑看到了太原城中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便联想到了当初辽国灭国时的各种惨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便发了噩梦!
此时,萧玲珑已经开始号淘大哭,她几乎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将楚天涯死死的抱住,不顾一切的往他身上挨、挤,像一只受伤了的小麻雀在拼命的寻找逃避的安全地带。这时她双臂发出的力量,几乎让楚天涯都要透不过气来!
楚天涯感觉,她的身体就如同火炭一般的滚烫,胸前更是热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