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叩迎洛阳王!”赵桓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龙辇的扶手,急忙说道。
一大群文武朝臣或心甘情愿或满怀悲愤的拜倒下去,山呼,“叩迎洛阳王殿下回朝!”
楚天涯骑在马上看到眼前这一切,微然一笑道:“这群人当中,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家伙,想要立马宰了我。”
“想与做,从来就是两码事。”重伤之后第一次骑马的焦文通,抚着长髯意味深长的笑道,“主公不用思考就可轻松决定眼前所有人的性命;但他们只能是想想而已。”
“下马,面圣!”楚天涯大喝了一声,义军大小将佐与军士全体下马。
整齐哗啦的衣甲之声,威威雄壮。跪在地毯上的那群朝臣们,不约而同的心惊胆颤。和眼前这群杀场上走出来的猛人相比,他们再如何学富五车也终究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之躯。
当场就有许多文仕官员低声的窃骂“匹勇武夫”,或在心中不屑的耻笑,认定眼前这群人全部目不识丁,只配舞刀弄剑一辈子没出息。
“臣,楚天涯拜见吾皇!”随着一声大喝,众文武一同心里发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天涯身后的将佐军士们也一同下拜,山呼万岁,天地颤动流云奔走,气吞山河!
官家赵桓禁不住浑身直筛糠了,豆大汗珠沿着鬓角滚滚直下,两眼发直心中一片空白,都忘了言语。
离得较近的侍辇宦官连忙低声提醒,“官家,该赐洛阳王平身了。”
“哦!……爱、爱卿平身、平身!快快平身!”赵桓嘴唇直哆嗦,都口不择言了。
“谢吾皇!”楚天涯抱拳应了一声,嚯然站起。
赵桓两眼发直呆若木鸡的从车辇上看着楚天涯,当他看清楚天涯那张脸时,不由得心头震动,如遭重击!
“这个楚天涯,居然如此年轻,还得这般清秀中正!”赵桓心中惊叹不已,“原本我以为他那样的山贼响马,该是年过四旬虎背熊腰的络腮大胡子,满脸横肉匪气四射,胸无点墨不拘小节。却不想是这般的年轻人物,还有几分fēng_liú潇洒!”
许多朝臣也悄悄的抬眼去看楚天涯,看清之后,不约而同的都和赵桓一样,心中惊叹不已。
“爱……卿真是天人仪表,年少有为啊!”赵桓好不容易挤出几句话来,还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爱卿完胜强虏力挽狂澜,扶江山社稷于既倒,救黎民百姓于涂炭,真是功高功寰宇前无古人。朕思量再三,认为爱卿理当入朝主政辅佐于朕,让我大宋天下代代相传千古不衰!”
“官家过奖,臣只是做了一些份内之事。”楚天涯抱拳回话,“至于入朝辅政,微臣自知才疏学浅不堪胜任,还请官家另委他人,以免误了朝政大事。微臣愿为官家马前之卒,冲锋陷阵出生入死,马革裹尸还!”
“不不,洛阳王别误会,军权仍是你的!”赵桓刚说出这句,马上就叫苦不迭——这不等于是公然向楚天涯示弱,告诉天下所有人大宋的官家,活怕得罪了他洛阳王么?
在场的将佐与大臣们听到了,或窃笑,或叹息,不一而足。但有一件事情他们是都看透了——往后这帝都之内,只剩下洛阳王说一不二了。
“微臣并非此意!”楚天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觉一样,义正辞严的道,“微臣不学无术胸无点墨,除了带兵打仗一无所长。官家要委微臣辅政之职,微臣唯恐难以胜任,因此只敢推辞。”
“不会……便学嘛!学!”赵桓呵呵的干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便顺着楚天涯的意思说道,“以洛阳王过人之天赋,定然水到渠成,一切驾轻就熟。”
好多人忍不住想笑了。这明明是楚天涯做做场面功夫的辞脱之词,官家赵桓居然还当真了。
当然不会有人认为,官家赵桓是个半点人情世故皆不通黯的愣小子。他只是,太过紧张导致脑海里一片空白了而已。
楚天涯差点没忍住要笑,嘴角悄然的邪邪挑了一挑,正色抱拳道:“那微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爱卿不再推辞,便是最好。”赵桓还如释重负了,“朕早已着令宗泽、许翰等人,为洛阳王选好了太师府,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洛阳王走马上任。此外,宫中已经备下盛宴,欲为洛阳王及麾下功臣们庆功!还请洛阳王与众将士勿要推辞,一并前来赴宴才好。”
“多谢官家美意。臣等感激涕零!”楚天涯一口就应了下来。虽然他对这种皇家盛宴没什么兴趣,可是他身后的许多人,尤其是曹成等辈,可是做梦也在想着进皇宫看看。能够吃上一顿皇家盛宴,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祖坟冒了青烟的大好事情了,足以光宗耀祖。
“那……就,有请洛阳王入京!”赵桓高声道。
文武百官与出迎的百姓军士们,按照约定好的“程序”,开始大声的欢呼,鼓乐喧腾彩旗飞舞,从相会之地到东京城内,一起陷入了非凡的热闹之中。
楚天涯上了马,与焦文通、岳飞、曹成等大小将佐功臣,一同进入了东京城里。朱雀玄武等青卫,寸步不离的保护着楚天涯。汤盎与阿奴率领虎贲,将楚天涯与官家的队伍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宗泽所派的禁军护卫只能在道旁护卫或是前方开道了。
虎贲与禁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