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太常却道:“人也住得不安稳,说不定战争一来,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攒的家业就没了。现在我姐姐和姐夫就很慌张,还合计过结束了摘星楼的生意赶紧离开,去关中或者川蜀。那里很难打起仗来。”
楚天涯的心里一亮堂:果然,连最普通的小民也知道,一但有战事,河东太原这里就不会是什么安居乐业的好地方;我要盘踞在这里发展,谈何容易?……关中,川蜀,那才是作为基业的好地方啊!
一个念头,慢慢的在楚天涯的心里扎了根。那就是——转移阵地,开创真正的基业!
虽然眼下他还不知道该要如何做到,但是,必须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了。总不能永远窝在这河东的大山里做一世的山大王,永远被大宋与金国夹在中间做挡箭牌,活活挨揍。
“主公,夜寒伤身,不如早点歇息吧!”姐妹俩轻声的劝道,“大战在即,主公的身体最是要紧。”
楚天涯转头看了看挂在墙板上的昏黄的地图,轻叹了一声,“好吧!我这瞎琢磨也一时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睡去!……也不知道朱雀和贵人怎么样了。这天气我们在升了火的房间里仍是冻得手脚生疼,她们却在山林郊野里露宿。”
“她们不会有事的。”太常与太阴很肯定的答道。
“是吗?”楚天涯微笑,“你们对她们这么有信心?”
“换作是我们,也行。”姐妹俩再次异口同声,“没有主公的命令,青卫绝对不会死!”
“哈哈!”楚天涯大笑,“好,了不起。夜深了,你们也去睡吧!”
“主公只顾歇息,我们在此宿卫!”姐妹俩同声道,“主公的身边,永远不能少于两名青卫的保护,这是青卫的铁律!”
楚天涯仍在笑,“叫**与小飞来吧,你们难得回家一趟,去休息放松。”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脸上各自流露出一丝失望,然后抱拳应了诺,出去了。
楚天涯略微一笑,心说,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调教的青卫,这里面的女子全都对我死心塌地的。看得出来她们是有意换了夜班,就等着跟我一起睡。连日来我与萧玲珑形影不离的,今晚对她们来说还是个难得的机会。但是飞狐儿的战力强悍,我与之酣战了数夜今天难得休息一晚……何况,今天我是真没那份心情!
不久楚天涯解衣上床,被褥收拾得很干净也很暖和,楚天涯却久久未能入睡。朱雀和贵人的影子就在他脑海里晃荡。楚天涯知道,那不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情爱思念,更多的是出于内疚与自责的一种担忧和牵挂。
战争,本来应该就是和女人无关的事情。现在,重大的军事计划却需要两个女人去打前哨,楚天涯能不自责么?
“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天寒夜冻,泼水成冰。
岳飞的骑兵队扎起了一个临时营地,三班警戒依旧照常。朱雀和贵人所住的军帐附近,十步之内无人靠近。
“姐,这个叫岳飞的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呢!”贵人一边喝着热水一边小声的道,“这一路上来,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对我们出言调戏;到了晚上,也没人过来骚扰。”
朱雀没说话,眼睛湛亮表情若有所思。
“姐,你在想什么嘛?”贵人好奇的问。
“我在想,这个叫岳飞的没在主公麾下效力,却在大宋的军队里屈就一个马军军使、区区的五十二阶承信郎军阶,实在太可惜了。”朱雀轻声道,“你有没有看出来,他身怀绝技武功极是高强?以他的本事,做个大头领一点问题也没有。”
“啊?他武功有多高?”贵人呐呐的问。武功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特长,她只专精驯兽与医毒。若要跟人动手打架,也就能对付三两个军士。
“他的武功,跟咱们的路子不同,大概跟焦文通、薛玉是一路的。”朱雀小声道,“属于那种勇冠三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类型!”
“咦,那不是跟天后说的——武曲杨再兴差不多?”
“嗯,就是那一类。”朱雀轻轻的点头,“虽然我没看他动过手,但我感觉得到。他的功夫一定不比焦文通、薛玉这些人差,甚至远远胜过这二人!兴许,真的只有素未谋面的杨再兴,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贵人眼里就冒精光了,“那咱们想个办法把岳飞骗走,让他投效主公呗?”
“蠢话!”朱雀冷笑,“此人心高气傲非是等闲,胸中定有凌云壮志只会一心报效官家社稷,又哪会屈身去服侍一个山大王?再说了,要是我们两个女人就能把他骗走,那他也太不值钱了。”
“也是哦!……一路上来,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咱们一眼。”贵人有点忿忿,“难道咱们不美吗?”
朱雀眨巴着眼睛看着贵人,想哭又想笑,“算了,你还是闭嘴吧!——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赶路,就快到达金国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