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都想哭了,急忙拍马上前来一把拽住许翰的马头缰绳,大喝道:“许相,你冷静!!”
许翰被他这一记怒吼镇喝下来,浑身一个激灵仿佛是魂回了窍,轮了轮眼睛看着种师,说道:“你有何突围破敌之策?”
种师按捺住性子,说道:“许相公难道没有现,敌人并没有对我军动攻击么?”
许翰一怔,他说得好像是对的!
虽然己军已经完全陷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但敌军只是摇旗呐喊,并未动任何攻击。其实这样的环境之下,敌军只须扔下檑木滚石和放出火箭,那就能对许翰所部造成绝对巨大的伤亡打击。
好,敌人并没有这样做。
“他们什么意思?”许翰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问道。
种师抱拳道:“显然敌军的准备十分充分,但他们并不想对我赶杀绝。”
“为什么?”许翰惊问道。
种师眉头紧锁的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不如咱们派个使者上山问个明白。”
“能行得通?”许翰不禁纳闷。这都两军交战了,还能派出使者么?
“敌军占得地理与先机却没有急于对我下手,看来就还有缓合的余地。我们不妨权且一试?”种师说道,“如若不行,再做厮杀不迟。”
许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毕竟是个从未上过阵仗的人,这时心自然也是有所惧怕的。如果能有回旋的余地,当然是好。于是他道:“如此……也好!”
不久,一名高举着信旗的偏将骑着马,朝半山腰上奔去。边跑边高声的喊叫:“我乃许相公派来的使者,要与你们的大王面谈!”
“这个许翰,倒是识相!”半山腰上的孟德与楚天涯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兄弟,你做主。”孟德笑道,“许翰已是瓮之鳖,你看如何落才好?”
楚天涯微微一笑,“待我下山。我要亲自与许翰面谈一番。”
“不会有问题?”
“放心,不会有事。”楚天涯微笑道,“据我所说,许翰这个书呆子还是有点‘士大夫风范’的,跟一般的庸官俗吏不相同,不会当众使诈,他丢不起这面子。管我们势同水火,但有些道理许翰应该能听进去。”
“那行,你去,多加小心!”
楚天涯便叫人答了话,说叫许翰亲自上前,要与他当面对谈。
许翰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楚天涯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板与我对谈?”
种师与姚古苦劝,说今时不同往日,但以大局为重。许翰只得忍下了脾气,只带了三五骑兵亲自出马走上了半山腰,与楚天涯等几人碰头到了一起。
第一眼看到楚天涯,许翰就有些吃惊,心道我只听说姓楚的挺年轻,却未曾想是个年方弱冠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点年纪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假以时间如何了得?
“久违了,许相公。”楚天涯骑马上,笑吟吟的跟许翰打招呼。
许翰冷哼了一声,“不敢当。”
楚天涯对他的傲慢毫不意,微然一笑道:“我也就不废话了,开门见山。我只有两句话要对许相公说。说完,我就走。要厮杀还是要和解,都由得许相公。”
许翰紧绷着脸,“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先师王都统父子,以及前任知府张孝纯,再加上楚某、西山孟德、马扩等人以及太行诸寨的所有好汉,乃至于每一个胜捷军将士与太原姓,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抗金救国。”楚天涯说道,“我不是辩解或是乞求朝廷的宽恕与奖赏之类的,因为我根本就不乎。我只是陈述一件事实。信与不信,都随你。”
许翰的脸都要涨红了,深呼吸勉强的点了点头,“还有一句呢?”
“第二,不管是以往、现今还是往后,河东义军想要做的,只有对抗金兵,保家卫国。”楚天涯说道,“大敌当前,请朝廷不要鼠目寸光的自相残杀。先师王都统这样的功臣,你们应该大加褒奖让他的美名传遍天下,这样才能获得姓仕人的拥护与爱戴,团结一致的抗金救国。值此国难当头,朝廷对外一味的妥协,军事上软弱无力。好不容易有个太原之胜、黄龙谷大捷,朝廷不予褒奖也就算了,还打压残害有功之人。这种做法,想不人心失也难哪!”
“楚天涯,你区区一介黄口孺子也敢妄谈国事,真是名符其实的沐猴而冠!”许翰忍不住了,抬手指着楚天涯怒喝道,“你别以为你一朝得势,就可以嚣张跋扈的为所欲为!纵然是许某今日败给了你,终有一日,你也会一败涂地!”
“哦,为什么?”楚天涯不禁笑了,饶有兴味的看着许翰。
“因为你是个山贼!贼就是贼,永远成不了气候!——比起方腊来,你还差远了!”许翰怒骂。
“哈哈!”楚天涯放声大笑,“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我话说完,你爱听不听。”
说罢,楚天涯就调转了马头,临走时扔下一句,“你要战,便吹响号角来与我一战;你若想和,就竖起白旗摇上几摇,楚某自然会让出一条生路与你!”
“楚天涯你这小人,休要得志便猖狂!”许翰彻底被激怒了,满脸涨得通红的怒吼道,“本官虽然被你包围,但我有四万大军此、后方有数万大军接应!岂会惧你区区几个蝥贼?!”
“是么?许相公自比完颜宗翰如何?”楚天涯微微一笑,“口舌之争没意义,也就只有许相公这样的书生是热衷与拿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