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看了周围的众人一眼,笑道:“七哥,我初来乍道,别说这样的话——我饿了!”
“哈哈!——赶紧摆宴,为我兄弟一行接风洗尘!”
跟在他二人身后不远的萧玲珑,不轻不重的叹息了一声,对何伯道:“老爷子,如果七星寨不是因为内乱牵制、面临出路的抉择,今日西山的这些气象,应该是显现在七星寨才是。”
“是啊!——这就叫时也,命也!”老头子摇头晃脑的道,“要不说,我对我那劣徒焦文通不满呢?他在七星寨里身居高位执掌大权,却看不到当前的局势也忽略了自己的责任,一门心思盯着‘招安’二字与关山较劲,不思进取耽误了大好时机。虽然他有点能耐,但和少爷、白诩相比,目光却短浅了不少,终究只是一介武夫,难成大器。相比之下,孟德的本事或许比上他,但孟德最大的优点,恰是焦文通最大的缺陷所在!”
“老爷子是指哪方面?”
何伯朝自己胸口指了指,“这儿!——心胸、气量!虽然焦文通很讲义气、也算是条好汉,但他傲气太盛刚愎自用,很少能真正听进别人的良言相劝。孟德则不同,他拿得起、放得下,虚怀若谷礼贤下士,顶天立地一诺千金。对兄弟对朋友,他们两个一样的讲义气、重信诺,但焦文通习惯居高临下,孟德则是坦荡如砥。哎,正是性情所差,导致了如今的青云堡与七星寨截然不同的景象。”
“或许真是这样吧……”萧玲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原本黄龙谷一役后,七星寨应该是乘雷而上发展壮大才是,却因树大招风引来朝廷干涉,从此就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反之,原本已经一无所有的孟德却能放手一博,却拥有了今日的蓬勃气象。”
“在这当中,你不能忽略了一个人的作用。”何伯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七星寨能够礼贤下士的完全接纳他,并听取他的意见、按他所说的路子去经略发展,现在属于青云堡的一切,全都在七星寨里,包括孟德、马扩都只会归纳于七星寨麾下。”
萧玲珑眨了眨眼睛朝前方不远处的楚天涯努了努嘴,“你是说他?”
“当然。”何伯嘿嘿直笑,“虽然他在这期间不显山、不露水,但却直接影响到了两个山寨的命运。如果不是有他在串联与引导,孟德和马扩这两个孤家寡人只能是飘零天涯亡命江湖,又怎么能借助七星寨的力量卷土重来?反之,如果七星寨的首领们能够抛开门户之见、慷慨大方礼贤下士的接纳少爷,孟德与马扩也不会离开七星寨自立门户。说到底,山贼响马的门户之见还是太深了,这是他们改不掉的习气。”
“哎,老爷子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回事……”萧玲珑再度叹息,“原本我以为天涯上山之后,会迅速与山寨融为一体,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过天真了。虽然山寨对他们很客气、很热情,但始终还是把他们当作了外人。一些重要机宜,极少邀请他们一同商议。就连我,有时也不得知悉。门户之见……没错,就是这东西,害了七星寨!”
“嗯,都怪焦文通那劣徒!”何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就因为那小子刚愎自用不容于物,才使得七星寨留不住人才。此前杨再兴下山而去,不就是因为和他有了矛盾吗?关山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只好以身试险先带一部份人去接受招安,少爷和孟德、马扩只得离开山寨自立门户——如果他有孟德这样的胸怀,七星寨哪里是青云堡可比?”
“算了,其实二哥是个不错的人,只是他一身本领威名超然,加上天生卓尔不群的性情……”萧玲珑都不愿再说下去了。毕竟,焦文通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也是给她最多疼惜与呵护的兄长与守护神。
“罢啦、罢啦,不说他了。说他我就来气!”何伯背剪着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笑眯眯的叫道,“孟寨主,你只顾着和你兄弟寒酸,却冷落了老头子和另一个大人物,你知罪么?”
孟德一惊,急忙回跑几步就给何伯弯腰下拜,“晚辈一时兴奋过头,冷落了老前辈,死罪、死罪!”
“老头子生来不拘小节,不打紧。”何伯笑眯眯往后面一指,“往那儿看!”
“萧郡主!”孟德顿时会意,当下哈哈的大笑,连忙整了衣冠穿上鞋子,走到萧玲珑面前抱拳道,“萧郡主大驾光临,青云堡仙气萦绕蓬敝生辉!——今次来了,可就不要再走了!此后,青云堡便是郡主的家!”
萧玲珑回了礼,微笑道:“早知孟寨主待人以诚、礼贤下士,我就不客气了,定会多住些时日。只不过,我的家可是在七星寨啊!”
“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孟德爽朗的大声笑道,“萧郡主,就请你屈尊下嫁我家兄弟,如何?”
萧玲珑顿时一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万没有料到,孟德会突然当众说起这个问题,很是让她猝不及防。
当下,马扩、何伯、小飞小艾以及周围的头领喽罗们都开始起讧,催着萧玲珑答应成亲。一时闹得不可开交,萧玲珑进退维谷尴尬之极。
楚天涯看到萧玲珑这副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