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的问题让李夏又摸起自己的胡子,他以为唐宁会问自己为何要将她迷昏。
在唐宁的问题上,李湛没事就找李夏出主意,李夏自然是知道一些。但他深知现在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只能捡着一部分说。
此时,李夏深知李湛对唐宁的感情,他不能劝说李湛太多,只能劝唐宁对李湛不要太狠。
“唐将军应该听过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将军虽然有谋略,但较之一些老一辈的人,毕竟年轻。王爷虽然素来相信将军,但在他人的铁证这下,却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李夏说的很是意味深长,唐宁听了心头一震。
唐宁不晓得李夏知道多少,所以没有接话。李湛定然是知道她设计陷害他的事,但李夏应该不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不多,否则,他怎么还会收留唐宁?
李夏看唐宁似乎明白了些,又叹息的说道,“王爷的心,外人都看清,为何当事人都看不清。”
李夏的话让唐宁一阵冷笑,她本是想夺去李湛的心,但到了最后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心!
“他首先是王爷,才是一个男人。我首先是唐门嫡女,才是其他。”唐宁用极其简单的一句话解释了她和李湛的关系。
不管是厉王侧妃还是北齐的唐将军,都不过是一种附庸,唐宁永远无法磨灭的身份便是唐门的嫡女。唐门的存在是李湛和唐宁矛盾的根源,唐门一日在,唐桀一日在,唐门的镇族之宝一日在,两人便要继续相杀。
李夏看着灯下的唐宁,能把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穿出端庄秀丽又霸气狂妄之感。难怪厉王常说,唐桀养了个好女儿。如此风华,天下又有何种女子能比拟。
“诚然,将军也知道王爷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苦自己的泪,这夫妻之事,处理起来哪有那么复杂。”人到中年,李夏用一个长辈的语气劝说道。
“可惜,我们都很清醒,也很倔强。”李湛和唐宁之间,是强者和强者之间的对决,他们可以暂时合作,却最要要一决高低!
唐宁说完后,李夏也沉默起来,屋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那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小女孩抱着一本大大的东西跑进来,有些开心的说道,“姐姐终于过来了,爹爹整天在我面前提到你,她说你擅长经营,我要和姐姐比比,看姐姐是不是真的比我强。”
小女孩正是刚才那个,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微微有些稚嫩的语气让人听了心中欢喜。
小女孩说着,抱着那大本子,拉着唐宁去了走到屋内的书桌边。
“铃铛,不许无理。什么姐姐,这是唐将军!”李夏见铃铛对唐宁的称呼,突然厉声说道。
以李湛和唐宁的关系,若是铃铛称唐宁为姐姐,那李湛岂不是比李夏矮了一辈。这让有心人听了,如此使得。
对于小女孩的热情,唐宁都觉得亲切,朝着李夏摆摆手示意,唐宁岂会在乎这等繁文缛节。
“铃铛,姐姐生病时,是不是你在照料。”看到这简单装潢的屋子,再看到门口那一片空地,唐宁就明白自己住的地方有多简陋。
“是呀,是呀。姐姐睡着的时候,我一直都希望姐姐醒呢。爹爹整天在我面前提起姐姐,姐姐快看,这是我记的账本。”铃铛迫不及待的把那大本东西打开,密密麻麻的字瞬间告诉唐宁,这是一本账。
铃铛献宝似的把那东西献到唐宁面前,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样,等待着他人的赞美。
唐宁扫了一眼账本,便知道这是用了记录什么的。她想不到一处铜矿的账本,竟然是这么小的孩子在弄。她仔细看了第一页,又翻了几张,便开始惊铜矿的获利。只是一处的矿山每月就能为李湛带了百万白银以上的收入,一年的收入相当于国家五分之一的税收。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
唐宁有些明白李湛为何不屑于争夺皇位,他手握着北齐的军权,又有睥睨天下的财富在手,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什么权利。唐宁在这时也明白唐门为何不敢与李湛交锋,唐门的弟子虽然强,却万万无法和他抗衡。
就在这个时候,唐宁突然感觉到一种危机。
她不知道李夏为何会让她看这么重要的账本,如果是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那么……他做到了。
唐宁看完账本后,抬头对上铃铛的眼睛,很是赞叹的说道。“进账入账都记录的很清楚,卷面很整洁,虽然详细但又主次清晰,不会给人凌乱之感。”
铃铛听到唐宁这么说,脸上立即露出狡黠的笑容。但唐宁话音一转,指着其中一页的结算数目说道,“这里是不是少了十两银子?”
“啊?”听到唐宁这么说,铃铛立即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账目差了十两银子?”
唐宁这么说,连不远处的李夏也震惊的走过来。这账目差十两银子才收支平衡的事,只有他们父女知道,就连李湛都不知道,唐宁是如何在看了几眼,就直接说出来。
唐宁点出来账目的错误后,铃铛立即从拿出算盘开始核算那一页的收支。她的白皙细小的手指在那算盘上点拨,快的让人看不清。
很快,结果出来,真的差了十两。
“姐姐好厉害,我检查了好多遍都没看出来,没想到姐姐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铃铛睁着大眼看着唐宁,眼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的崇拜。
崇拜这种目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