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是从西军的方向发出了,西军中叛贼。西军为了一己不满,竟然勾结外敌,其心可诛,人人当起而诛之。”
“分明是北军欲加之罪的栽赃,你们想上位,然后用这种方法栽赃。这种卑鄙的手法,也只有中原的人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西军个个好男儿,要想赢北军,难道用这样下流的法子。”
“交出内贼,否则,你们统统连坐。”
“北军是执意要挑事是不是,交什么叛贼,我西军个个好男人,岂会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大将军,竟然还想掩饰!”
唐宁看着台下的形势皱了眉头,她仔细的看了一下,现场虽然有些乱,却似乎是在一股力量的推波助澜之下,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挑拨,想要双方打起来。
“都住口!”李湛怒吼一声,双方皆往台上看去,看到李湛手中的军令,全都震惊了一下。
“军令在此,校场上不准喧哗,不准动手。凡事违反这两条者,军令处置。现在,自动、出列!”李湛换换说了话,顿时,有一百人拿出长鞭,站到李湛身后。
“大将军,我不服,明明是西军要刺杀你,我等是担心大将军安危呀。”李湛说完后,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从北军中站出来,拍着胸膛,还是不服的说道。
“军令如山,岂容儿戏。先加五鞭,本王稍微再作解释。”李湛说着,手一挥动,顿时站在他后面的一个人出列,二十鞭子像暴风骤雨一样落在那人身上。
鞭子数目虽不多,但落下之后,却带起了淡淡的血雾色,那层厚厚的铠甲没脱,便被打的支离破碎,灰色的里衣上,渗出一层血。
从头到尾,虽然能从那汉子的脸上看出来他在极度隐忍,但自始至终,他都没哼一声。
那汉子叫乔岩。
乔岩出列后,另有百来号北军人毫无畏惧的出列,西军见北军出来,也毫不犹豫的出列。
李湛身后的人见此,全部手执金鞭下去。
一时间,校场内,鞭声四起。
“乔岩,你可知罪!”行刑完毕之后,李湛看着那汉子,有些凶狠的说道。
“末将担心大将军安危,不知何罪之有!”落地有声,那人中气很足,完全不像是受过刑的人。
“聚众滋事,带头攻击西军。身为七品北中郎将,在大将军有所遭遇之时,不能及时站出维护军中秩序,竟带头闹事,你这是嫌西北军不够乱吗?要是有真本事就和戎狄打仗时跑前面,不要在后面捅娄子!”
李湛这句话说的怒气冲冲,他这句话针对的人自然不是乔岩一人,很多武将听到他的话,禁不住面带羞愧。西、北两军看不对眼早有时日,现在是人人都想挑事。
有人站着占着高位而无功,自然有人想要取而代之。
“西北大军,乃我北齐国本,西北军常在,而我北齐不灭。现有戎狄来势汹汹,尔等怎可意气用事!”
看了一下台下反应不一的人,李湛既然说道,“自本王来时,便受到几次伏击。想必这次的伏击和前几次相同,是戎狄搞鬼,想挑拨我西北军内乱,方才箭羽之事,虽是箭指本王,但,真正指向的却是西北军!”
“戎狄张狂,本王安危怎敌得过西北民众安危,怎敌得过北齐军民安危。本王以少年之身而领西北军务,恐怕有不少人不服,若有不服,皆可单挑。我西北局皆是好男人,怎可勇于内斗,怯于对外!”
“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全军列队,训练继续!”
随着李湛的声音落下,被打惨了士兵重新归队,训练又开始继续。
“厉王治军真有一套。”欧阳珣站在唐宁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军,乃国之重器,不得不妨。”李湛方才的做法虽是惩小,却达到了严肃军令,惩告内奸的效果。
用如此雷霆的手段安抚军心,不得不说,真的……很厉害。
“只可惜了,他的身体不知能不能撑到走下校场。”欧阳珣瞥了一眼李湛,稍微叹息了一声。
这个时候,唐宁才把目光放在李湛身上。唐宁隔着他近,所以能看到他额头的汗珠。那越来越浓烈的血气告诉她,李湛胸口的血没有止住。
不好!
这是唐宁的第一反应。“李湛!”因没有防备,唐宁一下子被李湛推倒在地上。
唐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李湛,既不明白李湛为何发脾气,也不明白李湛为何要退开自己。
“唐宁,你是我的人。”李湛望着唐宁,目光中有一丝的凶狠。
“你疯了吗,让我先看看你的伤。”李湛变化莫测的情绪让唐宁反应不过来。但她现在关心的是李湛的伤势。
被唐宁踹了一脚,尉迟雪趴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起来。她起来看着李湛身上血疯狂的往外涌,便手脚发软的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相比之下,唐宁则表现的十分镇定。
鲜血没有唐宁慌张,相反,她比谁都要镇定。
唐宁从衣服中拿住止血的药粉,往李湛胸口洒了一半,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几条布襟,给李湛做了简单的处理。
李湛上身大出血的伤口有三处,一处在前胸,一处在肋下,另一处在后背。除了这三处血肉模糊,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均是鲜血淋淋。
“现在校场上有点麻烦,王爷似乎还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