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窈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她显然忘记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脸上略有些怨气和愠怒的痕迹。凌展猜测,她此刻心态该是正在心里挣扎要不要跟自己翻脸吧。于是他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鸡汤,虽然这鸡汤最大的亮点就是没有鸡。
凌展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下一步,既然玉窈所有的纠结都在于争宠夺爱这么简单,那么积极的扮演一个好老公的角色不就能把她此时内心怨愤的火苗压下去了么?对于男人来说,其实很享受有女人这样歇斯底里得争抢自己的感觉,但玩得过大也不好,性命相胁可就吓人了。
“子期?这种事怎么能你来做…这…快给我,当心烫到。”纵然昨晚她摇身变成的母老虎,三从四德的思想在女人脑中还是根深蒂固的,凌展体贴关心的确让她受宠若惊。
凌展心里纠结了一小下,她明明就是深爱着自己的,因爱而生绝望因妒而生优怖也不能都归于女人的错。现代的女人骄傲独立,除了男人可以有自己的事业爱好朋友圈,而两千多年前的玉窈除了想办法抓住自己的丈夫,她每天能盘算什么事呢?吃斋念佛也得等佛教传进来啊!
能让她昨天那么失态得捅破最后一层窗纸的——凌展一拍脑袋,怎么早没想到!在临淄被囚困的时候,凌展就因自己与秦晓遇共关一室感到莫名其妙。当时看到项羽铁青的脸色还以为是英布故意报复布局想方设法的增加楚营矛盾才故意把自己和晓遇的清白揉道一间房子里。但最后已经证实这个英布其实是项它所扮,明明是项羽的人怎么会故意把主公二夫人跟自己关在一起,这不是逆天的作孽么?唯一解释的通的…则可能是随军的玉窈自做的主张。最后的那个晚上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同晓遇相拥而眠,出于失望和气愤才故意将项羽带到地牢前。她一定是下定决心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假如两人真的没有碰对方一指,她一定会欣慰得一早就将自己和晓遇放出来,不至于在项羽面前吃那么大的鳖…
早知道老子在地上再凑合一晚,抱了一晚上连毛也没摸着还差点惹出这么大的事。凌展望着炭火盆里已然化为灰烬的卷轴,阵阵后怕从后脖颈吹着阴风。
唉,整天试探来试探去,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凌展叹了口气想:难怪越来越多男人去搞基,真爱就应该简单坦荡嘛。
玉窈看出他正失神,端着鸡汤的手一时不知往哪放才好。凌展回过神来舀了一勺,轻轻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得喂给她。由于这一勺盛得太满,玉窈的眼泪落下来一滴便再也承不住得满溢出来。凌展赶紧用抹布擦拭掉油污的痕迹。
“别哭了,你这段时间操劳得太辛苦,多喝点。”凌展自信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勾引一个本就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该是多么的手到擒来。
“我…你是不是知道…”玉窈皱了下眉头,显然脑子里空荡荡的东西让她很不自在。
“不要再去参与政事了…我不舍得你这么辛苦。”凌展伸手拂去她嘴角的一点汁水。
“我…都告诉你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玉窈的脸上呈现出断片过后的招牌式茫然,她似乎还记得之前的怨愤,却怎么也记不清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不好,从来都没让你在我身边感受到安心。”凌展点点头:“昨晚你从主公那议事后回来就哭了,接着就昏倒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我答应你,这一生不管我到哪,都会带着你。”凌展这话说得自然又入戏,连自己都快被感动了。
“那…二夫人呢?”玉窈垂着眼帘,像个略带幽怨的小动物:“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有…”凌展舒了一口气,认真道。“我们确实很早以前就认识,因为太多的原因而无法在一起。如今,她是主公的女人,而我是你林玉窈的男人。她的人生由主公去负责,只有你才能由我负责。”
这样带有台湾偶像剧富二代口吻的坚定告白,凌展确定一定会把两千年前的女人打败得落花流水。玉窈眨着眼睛猛然扑进自己的怀抱,凌展抱着她单薄的脊背,心里很不是滋味。
愧疚也好辛酸也罢,但你逼我在先,我…不得不欺骗你。凌展认为自己的功课做得很好,他用最打动人的表现使得玉窈把秘密重新咽回了肚子。范增留给他的药丸到底是什么成分,他真想有机会能带回现代好好研究一下进行批量生产。这个社会上每一天都不知道要有多少对有情人因为在争吵中一时冲动说了狠话而就此破镜难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药使人短暂断片,就好像所有的伤害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凌展出去送碗筷的时候发现玉窈一个人深色凝重匆忙得在翻找什么,他自然知道她想找的是什么。如今一付焦灰化作尘,这个秘密该真的永远都是秘密了吧。
“主公!我有话对你说!”凌展去找项羽的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憋得一肚子火。四面的军士看看这阵仗,就等项羽下令让他们回避了。
“为玉窈的事吧。”项羽放下手中的兵书:“你最好能想出说服我不会责罚你的理由,否则凭你闯帐的无理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你——”
“楚营人才比比皆是,为何要她一个妇道人家参与进来?”凌展直入话题:“你这么做我很没面子的啊!传出去我怎么混!”
这么现代式的口吻,凌展确定项羽应该没太听懂,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