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啊,你干什么!”眼见秦晓遇疯子一样叫喊,凌展跳将起来去捂她的嘴。但老天作弄他,偏偏运道差的可以,这凌乱撕扯的一幕被项羽带着一群人堵在门口抓了个正着。
“我…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凌展双手摆的像车轮,但他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次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羽!”秦晓遇梨花带雨娇喘嘘嘘,如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扎进项羽的怀里。“他——他——”急切地抽泣两声,然后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凌展当然知道她是假装的,但重要的是项羽并不知道。
“少主你听我解释——唔!”凌展很后悔自己就这么大摇大摆得上前去,被项羽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当场眼前一片抹黑滚到在地。霸王这一脚,怕是比西门庆踹武大郎可是重多了!凌展只觉得呼吸在喉头哽住,腔子里的心肺突突直跳,一种马上就要冲破肋骨的胀痛感源源不断得袭来。他眼前模糊成影,无力挣扎中被人提至半空:“虞!子!期!你好大的狗胆——”
凌展萎靡的眼光似乎分辨得出项羽闪亮的拳头就逼在自己面前,要命还是破相他已经没有意识去恐惧了。
“羽!不要啊!”虞莨闻讯冲了进来,哭喊着抱住项羽的腿:“子期他不是那种人啊你最了解他了不是么!就算他年轻不懂事也是为了我,你要打要杀就冲我来吧!”
项羽低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就如寒风中屹立过无数个腊月的石雕:“我已经答应过你在我心里永恒不变的低位,你们还要跟阿娉过不去…。”他仰天长叹,松开了凌展的手狠狠打在柴房的木柱上,当时就是房抖梁震。
项羽解下披风,包裹住秦晓遇的身子,此时她微睁开眼睛,轻嘤一声:“羽…你别离开我。”
“别怕,我陪着你…。”项羽将她横抱起来大踏步的往外走:“革去虞子期上将军之职,押牢候审!”
凌展半昏半醒得俯在地上,心想:果然要像秦晓遇那样娇媚的女人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啊。
“子期…子期!”虞莨扑到凌展的身前:“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傻啊!你要不要紧,不要吓姐姐啊!”
凌展除了剧烈得咳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血沫在口腔中蔓延,喉头亦满是腥咸之气。他抓着虞莨的手臂拼命要了摇头,接着就被几个军士拖了出去。傻你妹啊,老子是被陷害的呀!
凌展被丢在一个潮湿的暗房里,就算不把手脚捆住他也是动弹不得半分了。虽然头昏脑胀外伤内伤把他折磨得没有一处不疼,他的头脑却是时刻保持着清醒的。秦晓遇的决绝让他心寒不假,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支撑着他马不停蹄得思考。
“子期…”小暗门被打开了,久违的光束让凌展的眼睛很不适应,直到看清来者那泪痕未干的憔悴瘦削的脸庞已是十秒钟以后了。
“玉窈,是你啊…”凌展强撑起来,内心五味杂陈:“你还是不要掺合进来…莫被我连累…”
“你说哪里的话…”玉窈俯下身来,将水袋喂到他嘴边:“妾身是你的妻子,自然有难同当,少主一日不放你,我就在这里陪你一日,少主若要了你的性命,我就同你共赴黄泉。”
凌展眼看自己此时如落水狗一般境地,却依旧有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相伴,心里多少舒服那么半分。
“玉窈…你帮我一个忙…”凌展从她裙摆下撕掉一块布料,“先帮我把这簪子拔出来!”他指指自己肩膀上的创伤,心想着:可别破伤风了才好,这种环境上哪打针去啊!
玉窈惊恐又心痛得端详着凌展的伤,咬咬牙伸手握住尾端。
创口一开,霎时间新鲜的血液涌动出来,凌展顾不得许多,蘸着自己的血在布上写下一行话,用的是汉语拼音…。
“这是什么字?”玉窈自然看不懂,凌展摇摇头,用布条裹起发簪交到她手上:“你立刻,把这个交给项伯的一个老家奴,他名叫项明。记住…一定要尽快,亲手交给他…咳咳…咳,绝对不能让刘娉知道…”
玉窈点了点头,目光又关切得移到凌展的肩膀上:“我先去拿伤药过来。”
“先去送信!”凌展郑重其事得盯着女子的双眸:“我不要紧的。”
流这么多血不太可能会破伤风,凌展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内伤,咳了一整天次次带血,不晓得会不会落下病根。跟秦晓遇换回了身体,虞子期的记忆没了不说武功自然也没了,大概项羽也没想到一脚能踹掉这体硕强健的少将军半条命去。
许文明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变故,如果不尽快通知他,秦晓遇恐怕会对他下手的。
如今身份天翻地覆,要保持原来的立场就更难了,除了玉窈和许文明,唯一还能信任的人就只剩虞莨了。
“我姐姐在哪?”
“她一夜没说,一直帮我向少主求情来看你…现在她可能在收拾东西,明天少主要启程去定陶了。”玉窈说。
“少主有没有说怎么处理我?”凌展心知项羽碍着虞莨未必会从重发落,保条小命应该不在话下,只是这么闹了一出,跟秦晓遇的对峙可就大大处在下风了。
“嗯,他让你留在这自省罪行…我跟姐姐也都留在这…”玉窈轻叹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征不带姐姐在身边。”
“那他带了刘娉去定陶?”凌展心下咯噔一下。
“嗯…”
凌展心知不好,秦晓遇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