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茅草屋中坐定,夏侯婴的妻子送上简单的茶水便退了出去。三人关门而谋,凌展望着张良道:“子房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啊?”
张良笑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县令既然不得人心,宰了他就是了。”
“你说的倒轻巧,要不今晚你去刺杀他?”凌展戏谑道。
“你是找我来当谋士的,又不是来当杀手的。”
“这恐怕不妥,”夏侯婴连连摇头反对道:“王县令手下佣兵千人,即使他本人遭遇了横死,也难以保证那些士兵会心甘情愿的投降开城,毕竟这里头还有王县令为数不少的心腹。”
“那就让他们自己人动手,一千剩五百五百剩三百…。”张良道。
“若说他们自己人…”夏侯婴沉思道:“王县令手下有一小校,名唤雍齿,此人身长八丈力大无穷,常被王县令带在身边做护卫。雍齿武艺高强衷心耿耿,但性情暴躁有勇无谋又有很强的猜疑心。张先生可有计策用他一用?”
“还能多点信息么?”凌展急道,他心里盘算着,这个雍齿就算这次用不上,他也将是促成刘邦投奔项梁的关键。
“他有一妻容貌甚美…”夏侯婴想了一会回答道。
“漂亮的妻子和猜疑心强的丈夫?”凌展眼珠一转:“难道让他老婆和王县令搞出点什么事捉奸捉双,直接火拼?”
“这个…不太可能的吧。”夏侯婴轻咳两声:“王县令好色不假但也不会色胆包天到直接对下属的妻子下手…我们一道为官的都知道他有个异嗜…一旦看中谁家的女子会将白玉相赠,但一般都是那楼中风尘之女。女子有意会持玉到县衙后门定时相会。”
“他用得着那么麻烦么?”凌展差点笑出来。
“毕竟一县之令怎好一直流连于烟花场所,于是才想出这么个掩人耳目的方法。”夏侯婴皱眉道。
哪里叫掩人耳目啦,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凌展心里嘀咕道。
“那么夏侯兄,敢问你之前提到的那个雍齿,他知不知晓这些?”张良问道。
“当然了呀,还有几次都是他亲自驾车接那些女子来县衙——”
“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张良笑道:“不出三日,子房有把握定叫这沛县易姓。”“你干什么啊?!”一大清早的,凌展被张良叫起来,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堆在他眼前,还有一套华丽的新装整齐得叠放在下面。
“你要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我有信心那个王县令一定会被你吸引。”张良将一瓶胭脂放在他手心。
“我是男的呀!我才不会化妆!”凌展大叫道。
“可你之前不是说,为了去救项梁,你把人家项羽都打扮成女人了么?”
“那是去吓唬人的!你现在是叫我去勾引人的!”凌展心想:就我这化妆技术,把个王县令当场吓死大家就都省麻烦了。
“呵呵,先生,小姐——要不还是让奴家来帮忙吧。”夏侯婴的妻子站在门外,冲两人微笑着点点头。
农家妇人的手艺自然不会惊世骇俗到那里去,但略施粉黛的凌展仗着这张底子极好的脸庞着实被自己镜中的面容惊叹了一把。他抬头看到张良盯着自己,略感不妙:“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我对男人没兴趣…”张良摇摇头。
“我对男人也没兴趣!”凌展吼道。
“嘘…前面这辆马车就是王县令的。”夏侯婴带着凌展躲在旁边的屋檐下,“张先生,现在怎么办?”
张良不声不响,捻起一颗石子弹飞出去,正中那马的后臀。
马易受惊,一声长嘶颠簸起来。凌展心想:我这一路光跟畜生过不去了。但时间容不得他再作考虑,张良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张子房!你大爷的!凌展瘦弱得如同鸡崽子一般的小身子就这么被丢落在马蹄之下,一脸茫然又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心中合计:就这么一副痴呆作死相,能勾引到人才怪!
赶车的大汉正是雍齿,他眼见前方出了状况拼力扯住缰绳将那马身带到偏侧,落地的尘土将凌展弄得灰头土脸真可谓是狼狈至极。
“怎么回事?!”王县令探出头来,目光正对上了凌展那娇滴滴的眼神。后面的事自然在张良的预料之中。
“就是这块白玉?”凌展在桌子前摆弄着,“这老sè_láng还玩得挺浪漫。”
“什么叫浪漫?”张良一脸疑惑道。
“没什么…下面怎么办?你不会要我明晚真的去赴约吧。”凌展望着张良道。
“当然不会,那么危险的事不能让你去。”张良持着玉仔细端详了一阵。
“你还少让我去做危险的事了?”凌展的膝盖现在还乌青着:“今天是谁把我往车轱辘底下送啊!”
“你为了成就你爹的大业,总要吃点苦头吧。”
“他才不是我爹!我爹可是著名的企业家才不像刘邦那么不学无术。”凌展气道。
“什么叫企业家?”
“……”
“好了别生气了,我能把你往前推自然就有把握救得了你。不信你去问夏侯兄,要不是雍齿出手我们两个也会救你的。”张良说着,掏出一把木梳对镜整理发冠。
“你这是做什么?”大男人随身带木梳,真是让凌展鸡皮疙瘩掉一地,心想:这家伙不会有龙阳之好吧。我算是栽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凌展自然相信他成竹在胸,但细看那木梳,怎么也有点眼熟啊。
张良走在街市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