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就要上演。
陆小鸡想,虽说她身不由己,但怎么也不容人家爬到她头上去的,在掀红盖头前她要先下个马威。
可是,她等了又等,差不多都三分钟了,那只修长的手竟然都没出现在红盖头下。
搞什么飞机?
精心描绘过的眉皱起来,眼睛在红盖头下四处乱瞟,想要瞟出些东西来,可除了光滑的地板之外就再也没其他东西了。
看样子,媒婆是走了。
媒婆走了,新郎又不在,她干嘛还盖着红盖头自己活受罪啊。
小鸡手指飞快,一把就把盖头从自己的脑袋上扯了下来,边扯边叫:“我去,结个婚比他妈的兼职几份工作还要……”
最后一个“累”字在看到床的正对面贵妃椅上的身影后,囫囵吞枣一样给咽回了喉咙,因为,那身影正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那幽深的黑眸在端正俊美的五官上显得异常的深沉。
与之前凤莲一给她斯文小白脸形象不一样,今天的他虽然身上上装是与她红嫁衣相配的红褂,本来她也觉得应该会很可笑的,可眼前的事实证明给她看,凤莲一穿起来还挺好看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双眼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嘴角直抽。
不过,如果你以为小鸡就这样子退缩那就大错特错了,反正她不是什么淑女,红盖头也自己掀了,干脆她就以一副女流氓的模样,走几步颠一下,打算走到贵妃椅茶几的面前先声夺人下马威。
可是,头上的凤冠颗颗珍珠实在重得想死人,她颠了两步后又折回原地,打算先取下凤冠再去实行她的战斗计划,不料,头发却被卡住,一拉一扯间痛得她呲牙裂齿。
靠,痛死了!
她换个方式轻柔地拉,但那头发却像跟她作对似的,竟然还是牢牢地卡在凤冠里,这一下,戴回也不是,取下来也取不下来了。
陆小鸡真是欲哭无泪了,在敌人的面前如此丢脸,出师未捷啊!
正感慨着自身多舛的命运时,突然,一只手接过了她手上的凤冠,以比她更轻柔的动作把头发一丝一缕地拉了出来。
陆小鸡楞了一楞,眼眸有些惊讶地从下往上斜看着手的主人——凤莲一,他微微低着头,黑眸认真地注视着她头上的凤冠,手指在发间缠绕,稍微轻碰触她的肌肤。
此情此景,很自然地就让她想起了那一天在医院碰到这男人时的惊艳感觉,然后再联想到方才拜堂仪式那句“洞房”。
不由自主地,陆小鸡的老厚脸竟然热了一下,特别是现在凤莲一还突然这么温柔的时候,难道说,难道说……他真的是喜欢自己,于是才故意设计了那么一场戏,在那么多人面前向自己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