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于继芳才刚刚返回山海关,一进城打听到最近一段时间的局势,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原本在他指点之下是吴承禄占据主动权,可自己万万没想到吴承禄还真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几乎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的看着袁肃一点点扳回优势,甚至还在不久前窦神父案中无辜折损了三员心腹大将。
当晚来到镇守使署衙,他才与吴承禄见面,连寒暄客套的心情都没有,一个劲儿的哎声叹息直呼错失良机、情况危急。这一连串的话,直说的吴承禄心惊肉跳不止,连忙好声好气的请于继芳出谋划策,为此还不惜提高之前承诺的价码。
于继芳叹了一口气,语气仍然有埋怨的说道:“我的吴大人啊,那位z特派的赵大人到来时,您应该果断的采取行动,先把袁肃扣押下来,之后该怎么论罪就怎么论罪。莫须有之罪名,还怕找不到说辞吗?”
吴承禄苦闷的说道:“此事谈何容易?岂不说没有证据,再者这袁肃终归是大总统的侄,这么草率鲁莽的行动,就怕会适得其反。”
于继芳唏嘘的说道:“什么适得其反呀。(·~)那位z派来的赵大人都已经带来总统特令,换句话说就连大总统都不信任这位侄。吴大人啊吴大人,你可知道这袁肃真实的底细吗?他自称是大总统的侄,可是从来都未曾与大总统见过面,无非是沾了袁氏一族的姓氏,又借着镇压滦州起义一事,侥幸得到了大总统的认可罢了。”
吴承禄无奈的说道:“就算是侥幸得到的认可,那终归还是认可。正所谓血浓于水,万一闹出什么意外,到头来背黑锅的人还不是我。”
于继芳继续说道:“什么呀这是,您是不知道,自从大总统认了袁肃这个侄之后,袁肃仗着大总统侄的名义,在滦州一直不安分守己,大总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这个小大发雷霆。可见大总统心中已经后悔认这个侄了。”
吴承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总统的家事岂能单凭判断而定,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擅长动脑,自己又怎么可能看出这一层意思。
再次叹了一口气,于继芳摆出一副深沉的样,他很清楚现在再埋怨吴承禄也无济于事,吴承禄的能力已经到了这个坎儿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没能提前看出这一点来。(·~)
“事到如今,袁肃这厮已成气候,实在是难办啊。”
“那,于先生,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这黄毛小胡作非为吗?”吴承禄着急的问道。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就看吴大人您有没有这个胆量了。”于继芳表情和语气一样,都显出十足的凝重。
“还请于先生明示。”一听到这里,吴承禄迫不及待的问道。
“袁肃这厮如今在山海关广收民心,其目的就是为了取代吴大人而做铺垫。事已至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吴大人还是一副踌躇难定的心态,此事再无回天之力。”于继芳郑重其事的说道。
“都到这个份上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小敢登鼻上脸,那老就跟他拼到底。”吴承禄气势汹汹的说道。
“很好,吴大人有这样的决心,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当务之急,吴大人应该立刻调集兵马进城,然后火速包围赈灾总司令行营,先发制人将袁肃这厮扣押下来。”于继芳语气果决的进一步说道。
“这……这会不会太鲁莽了,兵戎相见可是大事,万一火拼起来,就算料定了袁肃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呀。”吴承禄听完于继芳的话,整个人顿时又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脸se满是忧虑顾忌之se。他在山海关任上这么多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不喜欢的就是调兵遣将,自己的原则很清楚也很简单,那就是在近畿要地能不动武就不动武。
“我的吴大人,你刚才还说要跟袁肃这厮拼到底,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又有这般顾虑?”于继芳简直哭笑不得,语气万分急切的说道。
“于先生,这里可是近畿要地,发生火拼当真是很难向上面交代呀!”吴承禄强调道。
“近畿要地,近畿要地!吴大人你可知道当初袁肃这厮是如何逼走了王镇守使的,这厮现在胆是越来越大,他从来就没考虑过近畿要地不可轻易乱来。现在吴大人心中还有顾虑,等到袁肃这厮一切准备就绪,然后调兵遣将向吴大人您发难时,倒要看看是谁先挑事端。”于继芳声se俱厉里的说道。
“可是,就算把袁肃扣押下来,接下来又能如何是好?难不成就凭着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正x法了?总统特令上也说过,如果查证袁肃勾结洋人属实,那是要押送进京审查。更何况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纵然把他押送进京也没办法交代。”吴承禄说道。
“还需要什么交代,吴大人,你还打算交代什么呀?不管有没有证据,眼下吴大人你最需要做的就是赶走袁肃,扣住他的人,押他进京审查,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最起码可以让他不敢再打山海关的主意,不是吗?”于继芳语重心长的说道,说话时的语气就好像是一个教先生在教导一个学童似的。
当然,如果单纯是帮吴承禄保住山海关的地盘和镇守使的职衔,这全然不是他的本意。
他所要的做的,就是要替昔ri的旧主王怀庆报仇雪恨。只要吴承禄能把袁肃抓起来,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太多,没有罪证可以捏造、伪造罪证,就算再不济也可以雇佣几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