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香的话提醒了林闵然,她柳眉紧锁,心头涌上另一股思绪。三天后,她要做的那件事能不能成功与楚画叶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其中的链接却是密不可分的。
事情孰轻孰重,她心里自然清楚明朗。
一旁的眉香一副一大局为重的严肃模样,她看了她一眼,清瞳的双眸微深。皱着眉,林闵然最终还是选择朝门口走去。
寂寞梧桐锁深秋。
院子眉香已经打扫过了,看起来整洁了许多。地上的落叶扫成一堆一堆的圆锥形,偶有几阵秋风刮过,卷起舞姿翩翩。
临近门口的位置楚画叶那抹鲜丽的粉色映入眼帘,风一吹起,她的裙衫跟着风飘荡,娇弱的身影显得那么无助可怜。
不过她的穿着明显与先前的大有不同,包括头上的发髻饰物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她一身缕玉的粉色齐腰襦裙,外批一件细纱薄衣,牡丹花髻上别着祥贵的雕花玉簪,一根蝴蝶金步摇搁在发顶,唇上还抹了粉亮的唇油。如此富贵堂皇的样子让人一点也不能联想到这还是几日前那个穿着绣工服老实巴交的单纯女子楚画叶。
望着那抹身影,林闵然的心情有些愤然,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情。
秋风瑟瑟,她一步一步朝着地上的女子走去,玉汤若絮的容貌被这秋景一衬,仿佛更加清新撩人。
咯地地不痛的落叶声堪比她弥虚的脚步声。
,:“姐姐!”,听到声音的楚画叶抬头望向林闵然,跪的太久几乎已经僵硬的身体松动,舒柔的眼中带上些惊喜的色彩。
:“你叫错了,我不是你的姐姐。”脚步一顿,她停在了楚画叶身前,清秀的脸上无色无调。
毫无感情的回答凝固在空气里,呼吸都有些冰冷了。
跪着的楚画叶眼眶迅速溢出些晶莹,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画叶自知做错了事,一切都是我的不该,求姐姐原谅我的无心之举。”楚画叶淡薄的身子有些颤抖,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委屈绕魂的模样来的紧凑,分外惹人疼惜。
秋风虽然不冷,但多少有股寒气。寒气绕体太久,就会发凉。
:“原谅你?”林闵然眉眼一冷,:“你现在可是身份显著的凌香殿主人,还需要我这冷宫弃人的原谅?”她讽刺的道,眼神里有些厌恶。
楚画叶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放在昨天以前,她的确会心生怜爱,不过此刻她身上那鲜艳的妃子装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她,这个人不能再信了!
:“不是姐姐想的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请姐姐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求求你了。”楚画叶眼中呼之欲出的泪珠滚落下来,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她抹泪的神态栩栩如生,就像一根随时会倒的青草一样无助。
:“哦?你的意思是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林闵然抿起唇,:“你当我傻可以,但没必要把我当成瞎子吧”。她的俏脸涌上些许反感,每一个说谎者的背后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可是同情成不了原凉,悲默的现实洗不去亲眼所看到的残酷。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画叶急忙开口。:“我从没这么想过姐姐,在画叶心里,姐姐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激动晃出清脆的声音,惹怜娇嫩的脸上带着几分难过,娇娇弱弱的模样仿佛一个远航的航长,生怕会掌控不住安全盘所以开始没有理由的无病呻吟。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再生父母?太坑爹的好笑了吧。她若是有如此心机沉重的女儿,那还不如尽早净身送进尼姑庵一了百了。情敌之间无朋友,这楚画叶看来是脑给门挤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楚画叶撇了撇嘴,脸上突然有些犹豫,如果林闵然没看错的话,梨花带雨之间还有一点娇羞。
她最讨厌的就是楚画叶有时候不三不四如同羞气答答的软花骨朵般的模样,难道这副样子就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吗?可是为什么在她看来,除了做作就是虚伪。
一天之内,她对她的看法全变了,就好像一道口算题算错了一次,下一次你就再也不会选那一个错误的答案。
:“不说的话就走吧,别再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她眼神冷峻,俯视着地上的楚画叶,林闵然竟然一点不觉得会折寿了,直觉让她隐隐的感觉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就适合卑贱的跪着,只有卑贱和贴服才是她的生存方式。
:“姐姐别走。”楚画叶慌忙伸出手拉住林闵然的裙角,:“我说就是了,姐姐不要生气。”
林闵然斜过眼,清涟的眼神里有些鄙夷。
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都可以是一瞬间的事,当你潜意识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她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无法忍受。
现在的林闵然就是这样的心情,看着楚画叶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想再多做考虑。即使关系到那件事,她也绝不低头。
:“我可以问姐姐一个问题吗?”楚画叶美莹如雪的脸上有着初见时的那种乖巧,她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话就直说。”林闵然覆着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王爷他有对姐姐袒露过心意吗?”她仰视着林闵然,质问中带了些不该有的期待。
林闵然面色一沉,心中有些抑郁。这是什么破问题,袒露心意等于告白,闷葫芦那么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