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朵朵心生疑窦,放轻脚步走过去,却遭到侍卫的阻拦,她眼眉一竖正要发火,后面跟上来的拓跋渊见此情状,表情渐渐严肃。
没一会儿,嘉元公主似听到禀报声从里面出来,她紧紧地盯视女儿与女婿半晌,最后冷声道:“朵朵先下去歇息,你跟我来。”她的目光看向拓跋渊。
拓跋渊的神情一紧,忙恭敬地点了点头。
杨朵朵想要向母亲抗议,母亲随后甩过来一个眼刀子,她顿时就蔫了,愤愤不平地看了眼讨厌的夫婿,耸搭着脑袋被侍女带了下去。
拓跋渊没有跟嘉元公主走进那间正在议事的屋子,只是微微听声音,他已大概猜得出里面的人大概的身份,嘉元公主夫妇二人似要有什么大举动?怕是针对五弟那妻子的……
想着心事他跟在岳母大人的身后进了另一间小点的屋里,屋里光线很暗,似是终年晒不到阳光,家具也是那种厚重的颜色,总之一踏进来整个人感觉压抑不少。
“阿渊,现在你我也不是外人了,你娶朵朵这事其中的猫腻,就算你不肯说我也自是心里清楚。现在木已成舟,我也不再追究你给朵朵下套之事,”她的目光与声音此时俱是严厉起来,“只是从今往后,你身为我的女婿一天就得谨记一句话,若你与我不能同乘一条船,那就别怪我这岳母不认你这女婿,”手往桌面上重重一拍,鼻子发出冷哼声,“要给我的朵朵再换个夫婿似也不难……”
拓跋渊在内心里早就知道当日设计杨朵朵,事后必定要承受嘉元公主的怒火,只是不过第一次回门,她就给他下马威,这快了些。心里是这样想,表面上他却是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来,急忙一掀衣袍跪在地上,“您不但是我的岳母大人也还是我的姑姑,我又怎敢不听您的话?朵朵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是个男人绝对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来,您拒放心。”
嘉元公主的表情还是很冷,只是听他这一言,嘴角倒是温和了些许,“朵朵任性,你这几天在磨她的性子,这我也知晓,只是一切要适可而止,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拓跋渊忙点头哈腰地道声“是”,内心再不满,也知道嘉元公主这一番话既是敲打他,同时也是给他一个台阶下,遂道:“您的话,小婿必定谨记在心中,他日朵朵生得一男半女,我必定上书让父皇封她为正妃,绝不会亏待了她……”
嘉元公主看他赌咒发誓,方才放过他,手指向她下首的位置,“且坐吧。”
拓跋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姑姑一向不给他好脸色看,无非就是嫌弃他的出身。现在成了她的女婿,她倒是和蔼了不少,脸上方放出些许笑容来。
嘉元公主并不会完全相信这个便宜女婿,再者这次事件很明显他是与拓跋晏联手让她不得不嫁女,但是想到兄弟之间无非就是利用的关系,他处心积虑地要娶她的女儿,不完全是为了朵朵的容颜,大半原因还在自己身上。
虽然没有过多提及正在商议的大事,但在别的事情上还是与他说了说,拓跋渊细心聆听,其间更是没有半点站在拓跋晏那一边的意思在,那事了结了,他与拓跋晏夫妇自然又是回到敌对一方的状态里面。
嘉元公主初步是满意了,直到黥脸的杨浦到来会会这女婿,她方才起身去找女儿,无论如何要教会她谨慎行事的道理。
杨朵朵在屋子里来回张望,一脸的不耐烦,心里咒骂着拓跋渊,不知这小人在背后是否向母亲告她的状?正在一脸纠结的时候,看到母亲款款而来,她才收起毛躁端坐在椅子里。
“娘。”
嘉元公主眯着凤眼打量了一番女儿,半晌之后才轻“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母女俩坐好后,她方才道:“朵朵,为娘对你没有大的指望,只是现在你既已嫁给阿渊,就要谨记夫妻一体的道理,想让我皇舅回心转意,你对阿渊好点,别让开阳的人笑话。”
杨朵朵一听嘴唇抿紧了,那个设计她嫁给他的男子,她是半点好感也欠奉,最后在母亲的高压之下,她不情不愿地应了。
母女俩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再说她又不是第一次出嫁回门了,沉默了半晌后,她小声地道:“娘,你与爹是不是想到法子报复那个南齐贱人?”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
嘉元公主看了眼她兴奋的表情,知道她的心是恨死了李凰熙,遂轻点了点头,最后又怕她性子躁将事情透了风出去让敌人有机会防范,忙又道:“此事不可外传,你且谨记。”
杨朵朵自是忙点头应声,“女儿才不会给机会她防范呢。”她与李凰熙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个毁了她梦想的女人,她死也不会放过她。
这边厢嘉元公主利用女儿回门开始布局,另一边厢的李凰熙却是收拾行装陪同丈夫代天子出巡,明祯帝为了加强儿子对北魏的归属心,采纳了完颜雄的提议,让儿子暂离开阳,到处走走。
夫妻二人三日后即起程,一路都在欣赏湖光山色以及民生,李凰熙在来的时候就接触过北魏的下层百姓,只是她那时候身体不佳,多多少少情绪又有些郁结,所以对于所见并没有过多的感触。
现如今看到北魏的平民百姓的生活也如同南齐,不由得感叹到底在百多年前还是一家人,同样要为生活奔波,同样把身家性命系于老天,看天吃饭。
期间她更是学会了骑马。
拓跋晏有意教她骑马,这在北魏的贵族之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