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他想得太简单,他身后还有一个白家。”晋王拓跋圭冷笑提醒一句,这白家真是冤魂不散,今时今日还有力量左右大魏与南齐两国,真是不简单。
“这么说他不缺财?”秦王拓跋奇立即嚷道。
“那是自然。”拓跋圭瞟了他一眼,大方地肯定。
拓跋渊这回是真的惊讶,白家还有能力左右大魏的政坛?想想却觉得自己到底孤陋寡闻了,以老头子那性情,当年是不会对白家赶尽杀绝,必会为他的宝贝儿子留一点资本,心中的妒火燃得越来越盛,这种有祖宗庇佑的人怎么看都是令人不爽,他怎么就没这运道?生母偏偏是那个不成事的宫女。
掩下心中的妒意,他道:“弟在路上倒是挑拨他寻得一个机会……”
另外的二人俱都抬头看他,听他仔细道来。
另一方面入住北魏宫室的白晏与李凰熙已是梳洗过后,双双躺到床上,白晏自然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明祯帝今天看你似乎有些出神,怎么?你还不满意?我现在可是有借口拒绝他送来的女人。”伸手轻轻地掐了下妻子嫩滑的脸庞。
李凰熙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双手揽紧他的脖子,“你那几个兄弟都不是善茬,你……要当心些,别到时候雁啄不到,反而赔上自己的性命。至于你那父皇,看来是真的疼你,明明对我的来历好奇又猜疑,偏偏还能忍住不问你,只是一直不停地问你起居饮食之事,看来倒有些婆妈……”
她终究是闲不下来的,一有空就会忍不住地分析当前的局面,原以为终她一生都会见不到公爹的脸,现在才知道世事没有绝对,他们翁媳二人终还是会面了,好在这见面的结果不太糟,所以她的柳眉没有皱得太紧。
白晏还当她要说什么,听后却是低低一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乘机偷得一吻,“你以为对他没有一点笃定,我会贸然地带你到北魏来?虽然你曾说过人心会变,但是这些年来他身边都有我的人,时不时地在他耳边提及我几句,他想忘都难,”这是他一直不曾对她道出的秘密,前段时间两人关系仍有几分紧张,说这些怕她又起疑心,误以为他一直在寻找退路,现在倒是可以透露一些予她知晓。
“还有你别以为白家只有在大齐才有资财,在这北魏可有不少,在更北方那儿草丰盛的地方有四座大牧场属于我,北魏的战马一半要靠我供应,与南齐一样,白家在这儿还有矿场数座,凰熙,这北魏的咽喉被我钳制在手,他岂能不将我放在眼里?”这么说时,他笑得有些贼,其实当年要助南齐取得北魏,他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生灵涂炭,两国谈融合没有一个心胸宽广的君主是做不到的,南齐的帝王至今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所以他把这些也瞒了妻子。
李凰熙睁大眼睛看他,似要把他看得更真切明白些,这白家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居然能留给后代子孙这么多东西,但却一直没有复国的运数,看来传闻身为国师的白家公主当真是对天诅咒这个家族不能再翻身,拥有再多也是枉然,她不禁有几分叹息,当然倒是便宜了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这些你怎么一直都没对我提过?”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白晏也定定地看着她的面部表情,没有当日知晓他身世时的暴怒与心痛,看来她现在很是淡然地能接受他这些讯息,他也暗暗松一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没问?我为何要提?难道还想你拿剑再刺我心窝子?”
李凰熙一听他似有翻旧账的嫌疑,手从他的颈项收回,翻身背对他,一字不发。
白晏好笑地看着她幼稚的举动,趋身向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却是伸到她的衣襟内放肆,“真生气了?凰熙……”
“没有。”她有些闷闷地道。
他低头在她秀美的脖子上印上一吻,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的还不是你的,别跟我置气,你知道我不爱。凰熙,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我都会将你摆到第一位,你要信我……”
他低声下气的声音,让她的心里没来由地一疼,想想这一切她也要负责任的,若不是那次做事激进了,他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与她说话,即使她是一国的公主,嫁他为妻从来不是低嫁,这场婚姻中的胜者一直是她。
她是不是也该对他公平些?如果他真有所图谋,是不会将这些底牌都摊给她看,想通后,她转身看他,又勾下他的头伸舌勾画着他的唇形,随后伸进去主动吻他……
帐幔里面越来越火热,外头正要禀事的阿二与阿三都悄然退到一边去,暂时不打扰主子的欢爱,没一会儿,屋子里面传出男性的粗喘声,夹杂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白晏归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认祖归宗,明祯帝对这个儿子一向都觉得亏欠了,所以在他还没抵达开阳的时候,他就命人备下认祖归宗的仪式,因而,稍事休整了两天后,白晏就由明祯帝亲自带领,在百官与宗亲的陪同下亲至太庙,给拓跋皇室的先人上香,再将他的生母白妃的牌位移入太庙。
这些在此刻都没有李凰熙什么事,认祖归宗的主角从来不是她,所以她也乐得清闲,既来之则安之,因而她令夏荷把贵妃榻搬到那大树下乘凉,别看这是北方,夏季的温度还是颇高,夜里又冷得有些过了头。
此时她抱中怀中的小儿,舀着令下人端来的酸梅汤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