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妃不用再三思量?”心腹嬷嬷看了看信的内容倒吸一口凉气,答应与那个公主合作,若是让纪妃知道怕是没有好果子吃。“老奴怎么看都觉得过于冒险?万一长乐公主最后又掉过头来对付王妃……”
静王妃起身给儿子喂了些温水,看着他消瘦的小脸心中一阵疼痛,回头看向心腹嬷嬷时已是淡定道:“嬷嬷多虑了,我没有夺嫡之心,她就不会对付我。”
身为皇室的女人,哪个没有野心?甭管是飞进来的野凤还是那栖在梧桐枝上的凰女。她其实也不例外,隆禧太后的存在就是激励她这样的晚辈的,坐在帘后指点江山的豪情她又怎么会不向往?只是到底身边的这块肉更重要,她慈爱地抱起儿子在怀里轻轻地摇着。
“送出去吧。”最后她道,脸轻轻地摩挲儿子的脸,喃道:“许儿,母妃为了你,什么事都会去做,如果一定要某人付出代价,你才能好起来,那娘一定会让她付出来的。”此时,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昨天李凰熙附耳与她说的话在脑海里翻滚,“堂嫂,大伯母和你如果要只能留一个,那个人为何不是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凰熙的话让她反复思量了很久,一宿没有安眠,婆母与丈夫对她都没有多少心,如果她退位让贤了,那她的许儿怕是连立足之地都不会有,有后母就会有后爹。一想到儿子凄惨的一生,她的心就像被人用手紧紧地揪着那般疼痛不已。
既然她在夺嫡一事上没有任何利益可得,那就让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失败,婆母熄了这心思,不再唆使丈夫,她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心腹嬷嬷看了眼意志坚定的静王妃,王妃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这下人比她清楚,说好听是主子,可这府里稍有权势的仆人都知道她不得纪妃母子的欢心,背后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兼之昨日纪妃盘问自家王妃时那不善的目光,手指紧握成拳,点了点头道:“王妃放心,老奴会妥当安排,不会让纪妃娘娘起疑心。”
静王妃点点头,她在这府里能用的人不多,除了自家带来的人之外被她收用的不过区区那十几人,到底势单力薄。
在这个清晨,与静王府的底下汹涌表面平静的景象不同,忠王府里面却是即将风起云涌般对峙着,在孙磊不自量力地求亲中。
孙老夫人一双发黄的眼珠子暗暗朝女儿看去,心下说没有期待那是骗人的,李凰熙是外孙女,若能结姑表亲,那是孙家的无上荣耀,将来她到了地府也能在孙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挺直腰板。再说孙子没有大志,成为驸马后可以保他一世幸福安康,这怎么算都是占便宜的事情,故她没有出声阻止孙子。
孙抚芳却是柳眉倒竖,这个侄子是怎样的人,住了这么些日子已足够让她看清,“侄儿莫再胡闹,此事往后休……”
“你要求娶本王的女儿?”跨步进来的李盛基阴着声音道。
孙磊一听到姑父的声音身子抖了抖,但仍抬头直视李盛基,“侄儿自知才疏学浅,还望姑父成全侄儿对表妹的一片心意,再者在这般流言也是有意中伤表妹的声誉达到打击姑父的目的,侄子更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那散播谣言者都一一杀了……”
他正在将昨天蝶丝教他的话一一道出,一回忆到她温软的身子,他就忍不住心生摇荡,再瞥见公主表妹的丽色,恨不得将双姝都揽进怀里恣意爱怜。
李凰熙在孙磊那一瞥中身子颤了颤,那眼神真是露骨得让人想要做呕,被这样一个人惦记着就如同身上爬满了蛆虫一般。目光却是落在父王的身上,流言将她升级为祸害大齐的妖女,说是不在意那根本是骗人的,有官员私下已经对她议论纷纷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只能按捺住寻求最佳的反击机会。
李盛基却是愣了愣,那个流言同样让他懊恼万分,虽没人当着他的面说些混账话,可是上早朝时那背后的指指点点想要视而不见都难,侄儿说得虽然荒谬,但却也不是不可行,若将女儿嫁了出去那么什么谣言应该会消失吧,此时他不知他的想法未免有几分天真。
李凰熙适时地出声道:“父王,母妃,表哥只是一时胡乱说话做不得数,这可笑的求亲也是当不得数的,至于那些所谓的流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女儿不会放在心上,也望父王母妃也不要放在心上……”
“话不是这样说,凰熙啊,外祖母也听到了一些这样的声音,为此夜里都不能安眠,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个好归宿,只有要了婆家,再大的风浪也有人分担是不是?”孙老夫人一副慈蔼面容道。
站在李凰熙身后侍候的夏荷与夏风都暗暗拿眼瞪着多此的孙老夫人,一个在王府里面做客的娘家老婆子,也敢插手公主的婚事?就连太后娘娘至今也没有提及,她算哪根葱?
“娘,吃块糕点吧,你外孙女儿的婚事我与她父王自会有安排。”孙抚芳令许嬷嬷挟了块粟子糕到老母亲的碗里,现在才发现多年不见的母亲私心似乎有些重了。
孙老夫人看了眼那块粟子糕,老脸上有几分尴尬,眼里闪过不满,可看到自家姑爷也在,再瞄了瞄女儿的大肚子,到底闭上了嘴巴。
孙磊却是乘机道:“祖母所言甚是,表妹,表哥可以发誓终我一生都不会负了表妹,定会让表妹快乐无忧,表妹,您就应下吧,等我们成了亲后,碎嘴的人就会少了很多……”
他不是傻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