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闻言,皱紧了眉头,这几天她已下令若没有重要的事情谁也不许进来打扰,姜嬷嬷不会是那种明知故犯所人,看来真的是有事,遂抬起头来,“是何事?与母妃或者孙家的表亲有关?”
姜嬷嬷挥手示意正一旁扇风的夏荷出去守着,然后上前凑近李凰熙,“公主,与王妃有关,不知公主可还记得王爷那两个通房?”
李凰熙一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把毛笔往笔架一架,两眼紧盯着姜嬷嬷,声音一冷道:“可是她们之中谁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来?”
姜嬷嬷附耳与李凰熙密语了一句,随即神色冷峻地靠后一站。
李凰熙一听,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满脸戾气地站起来,脚步已经是往外而去,姜嬷嬷急忙跟上。
“父王现今在哪?”
外头候着的许嬷嬷急忙道:“正在王妃的院子里面,正与孙老夫人聊家常呢,王妃现在倒是心情颇好。”
李凰熙眉尖轻蹙,思忖片刻道:“明后两天是休沐日,许嬷嬷,你想个法子去鼓吹母妃现在就要父王陪着到郊外住两天当散心……”沉吟了一会儿,“就说是外祖母毕竟难得回了一趟建京,正好可以赏赏郊外的风光,别让母妃起疑心,我怕她会动了胎气。”
七活八不活,无论如何早产都是件危险的事情,再说她的母妃已经三十多岁了,御医也说过难产的机率很大。
许嬷嬷一听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是,老奴照办,公主放心。”她也是赞同李凰熙的意思,王妃不宜见血腥。
李凰熙看到许嬷嬷告退后急忙往正院而去,随即转头,“将那个贱婢关押起来,把她家亲戚情况给我弄清楚,居然敢做下这种事,我倒要看看她有几条命可以活?”
姜嬷嬷应声后即匆匆前行。
李凰熙朝夏荷道:“待会儿父王起程去郊外别庄的时候,立刻着管家封锁父王院子里的下人,不许有人随意走动。”
布置了一番后,她方才施施然地往正院而去,路上自然少不了还要“遇到”孙磊,这厮不知是不是老留意她的院子,一看到她出来即缠了上来,表妹声不断,透着讨好的味道。
李凰熙微侧头看他,“表哥怎的如此闲?我好像时时一转头就能看到你出没,大舅在信中说,是想让表哥到建京游学好增长见识,现在看来老窝在忠王府也没甚可学?当然若你想要与芫弟一道听先生讲课,那倒也可行。”
这话有够损的,居然说他连个孩童也不如,饶孙磊脸皮再厚也红了起来,他不是读书的料,自然最怕听别人要他读书的话。
不做声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李凰熙微微一笑,“表哥这样下去不是法子,这样吧,建京有名的书院倒是可以去治学一番,凭父王的名帖表哥倒是可以与大儒交往,不失美事一桩。”有这个借口他怕是要离开忠王府一段时间了。
孙磊愣了愣,感觉到头更疼了,这表妹比老爹更恐怖,居然还想要他读书与大儒交往,这不是强他之难吗?与那些个之乎者也的老头子有何可交流的?还不如到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逛一番。想定后,他赶紧找了个头疼的理由急忙告辞而去。
夏荷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这表少爷忒没有用了。
“待会儿是怕他在京不惯,而且他带来的小厮毕竟不熟建京,以示我这公主表妹对他的关怀。”李凰熙冷声吩咐,对这孙磊不能放松,还是派两个人看着为好,两家是姻亲,荣辱休戚相关,不可掉以轻心。
夏荷忙应声“是”。
果然等李凰熙到了正院,正好看到李盛基扶着孙抚芳出来,看到她即道:“镇日窝在府里也不知你在干什么?你来了正好,我正要陪你母妃、外祖母出外,府里之事暂时由你管着,别弄出漏子来。”
李凰熙笑道:“父王、母妃尽管放心,女儿晓得。”
孙抚芳轻拍女儿的手,笑着叮咛了几句,随后看到李茴已经亲自备好了马车,李盛基又在催,这才放开女儿的手上了马车。
李茴道:“父王母妃出行,我还是与之一道也好沿途保护,妹妹在家可要小心,着胡汉三等侍卫守好门庭。”
李凰熙笑道:“哥可是越来越啰嗦了,快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忠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孙茹扶孙老夫人上马车,眼尾飞快地瞄了一眼李茴,俏脸上嫣红一片,他的背极宽阔,配上墨青色低调的绸服更见挺拨,心下早已如湖水般荡漾了起来。
孙老夫人顺着孙女儿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取笑般地看了眼孙女儿,“想要得到小王爷,你可要下一番功夫才行,找个机会我探探你姑姑的心思如何?”
“孙女儿谢过祖母。”孙茹甜滋滋地道。
李茴利落地翻身上马,追上前头的马车,马儿踩地“哒哒”声在这府里格外的响。
李凰熙目送了一阵,然后才阴沉着脸转身,身旁的管家一看她神色不对,没敢多言,默然跟在她身后。
李盛基的院落里头人心惶惶,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王爷携王妃出发到郊外的别庄住两天,看到府里的侍卫总管胡汉三守在门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直到天黑了点灯时分,李凰熙唤李芫过来一道用膳,至于孙磊却没找了理由推脱,看来八成是怕她再提让他读书之事,果然打蛇打七寸,这回耳根总算清静了。
李芫的小脸上一片沉静,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