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抚芳听后点点头,坐着看了一会儿后即道乏了,许嬷嬷不敢怠慢地扶着她起身返回院子里歇下。
杜太傅府。
杜语乔给吴氏喂了药,拿帕子细心地给她擦去嘴角的血液,看着母亲精神头好些,方才道:“娘,女儿担心您的身子,要不将忠王府的邀约推了?”
原本想要躺下的吴氏一听就不乐意了,“别傻了,这是好机会,娘就等着看你出嫁,我也有派人去打听那小王爷,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性格又好,娘听说,”顿了会儿,小声道:“将近及冠的年龄,身边却是一个侍候的女人也没有,这个不用娘教你,你也该明白这对你是多么有利。”这在富贵人家是不可思议的,以这样的年纪多多少少会有几个通房在才合理,当然这也是由于孙抚芳的忽视。
杜语乔的脸色一红,绞着帕了不吭声,还有旁边的嬷嬷瞎起哄,起身少有的小儿女姿态道:“我不与你们说了,我找哥哥去。”说完,素手挑起帘子出去了,脸上仍是火辣辣的。
背后仍有嬷嬷的取笑声,“夫人,您看小姐脸红了……”
她的步子更快了几分,少女哪个不思春的?只是母亲的病拖累了,她没有心思想太多儿女情事,带着侍女到了哥哥暂住的厢房,正要亲自挑帘子进去,里面却有人正好要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身材娇小的杜语乔不及对方高,站不住身子一歪要跌倒,对方赶紧扶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子,随即是一把沉稳的声音道:“小姐,你没事吧?”
杜语乔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剑眉飞入云鬓当中,黑眼珠里亮如星光,鼻梁高挺,在那儿下面有张厚嘴唇,眼前这个男子相当的好看,不期然地想起母亲说过,嘴唇厚的男子不会薄情,在他再唤一声之时,她才回过魂来,忙站稳,敛衽一拜,“多谢公子了。”
男子的大手一松,笑了笑,说了句客气话,然后就掀帘子出了去,走了几步方才记起般回过头来朝她道:“我都忘了说,等怀恩回来,告诉他,李茴找过他。”
杜语乔点头应下了,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方才掀帘子进去,“哥哥不在府里吗?”
“怀恩师父今儿个不是说要去做场法事吗?”侍女提醒道。
杜语乔这才一拍脑门,忙着母亲的病连这个都忘了,随即又心酸地想到哥哥毕竟是清修之人,住在这府里的日子里是连一个侍候的人也没要,所以这临近母亲的小院一直冷冷清清的,怪不得那人进来了找不到人才会要她代禀。
身边的侍女却是若有所思的再看了眼李茴离去的方向,“小姐,李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好像在哪听过?”
杜语乔亲自动手将屋子里整理好,不在意地道:“别瞎想了,能在哪儿听过?我们常年都在内宅少见到外人,那等风采的男子又岂是我们得见的?好了,别在一旁看着,赶紧帮忙收拾一下。”
那名侍女扁了扁嘴,她真是有听过嘛,侧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一瞠,“小姐,小姐,我想到了……”
杜语乔看她毛躁的样子,未免责备了几句,哪知那名侍女却没有喊委屈,而是惊喜地道:“小姐,李茴不正是忠王府的小王爷吗?上回夫人有提过的。”
是他?
杜语乔却是怔忡了,那个母亲极力推崇的忠王府小王爷,随即血液往脸上充,她的脸通红一片,看样子像那在风中摇摆的红色蔷薇,漂亮而迷人。
杜语乔身边其他的侍女一经提醒,顿时都记起来了,三言两语讨论开。
“小姐,原来未来姑爷是长成这样的,真好看。”
“我看配得起我们家小姐……”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那初夏来临时的气温,渐渐高扬。
李茴急匆匆地走出去,这太傅府里对怀恩却是这般冷淡,心里难免产生几分同情,他来了这么久,屋子里没人上茶,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杜太傅对待亲儿的态度连李盛基对待他这个继子还不如。
在拐弯处正要走过去,却听到有人提及杜语乔的名字,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闪身躲在一旁的假山后面。
“你听说了没有?婆母准备将七小姑许给忠王府的小王爷,这可是一门好亲事,算来七小姑还真是捡到了。”嗓音里面带着些许不屑和羡慕。
“看来杜家要出位王妃了,七小姑倒是时来运转。二嫂,我们是羡慕不来了,谁叫我们的女儿没有人家的命好。”
“四弟妹,不过是个螟蛉子罢了,七小姑将来能否风光得意谁也不知道?”顿了一会儿,这女人继续道:“只可恨她还没有嫁进去倒是在府里作威作福,看了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没错,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做嫂子的,我都让女儿远离这个姑姑,免得跟她学坏了,怪不得至今都无人上门提亲,所以才要巴巴地找了个人来嫁。”
“可不是吗?算了,四弟妹,你以为她现在一门心思侍候婆母是尽孝?其实不过是想要借机捞好处罢了?”然后又一副悄语的样子,声音却没有减,“我听闻那嫁妆单子极丰厚,还是这厉害的小姑自个儿拟的,可不含糊呢。”
“真的?二嫂,怪不得忠王府一来帖子,她又是做新衣又是选头饰,原来打算到时候却迷惑那年轻的小王爷,你说她小小年纪这心思怎么就这么重……”
“我怎么知道?反正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