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年到了除夕,王府里也是会办的热热闹闹。只是这些似乎与原来的郑钱无关。去年更是“她自己说”染了风寒,需要养病,生生被和敬公主逼得自己在东苑过了个极冷清的节日,看着上院彻夜的灯火通明,听着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她一个人依着院墙哭得心碎。直到天色将明才被早起的金秀看到。彼时她已经在帝都寒冷的冬夜里站了一宿,身体如死人般的僵硬麻木。也真的染了风寒烧的一塌糊涂……
金秀提了晚膳的食盒进来,在桌子上布置好,回头看到郑钱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眼睛望着墙壁朦胧一片,知道她又在发呆了。金秀走到郑钱身后,接过她手里的布巾,将她软软的长发都珑到了身后慢慢地擦拭着,看着郑钱眼珠都不动一下的呆样心下一疼,轻声说道:“王妃这样子怕是又记起了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每次看见您这样奴婢就觉得心疼。眼下王爷也是转了性子的对您好了,你也要多往前看。以后的日子还长。”
“往钱看?对,你说的对,一定要往钱看,我们的钱途一片光明…。”郑钱扭了扭身子,将仿佛还冻在去年冬夜里的心抽了回来。
金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只不过是一句没往心里去。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从内而外的梳理一番。让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了祁承祥过日子,忘掉过去的一切,忽视他后院的莺红柳绿?难!而且是太难了!
看着王妃的头发未干,金秀用了一根丝带松松的绑了,给她披在身后。
郑钱伸手在妆台的抽屉里取了锭银子交到金秀手中:“这就过年了,明天你就带着个人出去采买些东西吧。我们这段日子都在忙准备寿礼的事,也都忘了这过年的事。”想了想,她又拿了锭银子一并塞给金秀:“大过年的,也别扣扣索索的,该买的都买,看到那卖烟花爆竹的也多买些,我们也去去晦气添些喜气。”
“哎~”金秀接了银子答得痛快。心也跟着兴奋起来,几年了,王妃终于又有了心情想着安排这些了。
——云上月明。守候幸福——
皇宫御书房内,宽大的书案后面云容夫人慵懒的靠在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龙椅上,斜睨着临窗而立的惠帝。一身张扬的红衣铺开,艳的刺目。
惠帝还穿着早晨的那身朝服,头上的冕旒已经去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原本英俊成熟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
云容夫人却是一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等着他开口。
“你确定这次不是周家的人么?怎么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惠帝终于开了口。
“没错,臣妾肯定截杀我的这伙人不是周家的。而且据臣妾掌握的情况来看,周家的势利这么多年来,明的暗的已经消失殆尽、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风光了。”云容夫人抬手拿起书案上小巧的剪刀,将烛台上的灯芯减去了一些,御书房里明亮了起来。“陛下是怀疑我故意把人都杀了么?想必那些跟着我的暗卫回来也禀告给您了,那些杀手都是死士!来时便已服了药的,即便是活捉了也是一死……臣妾也很奇怪,这次出京,本是为了给祐儿寻找解药,是谁把臣妾的行踪泄露出去的呢?”
“老三身上的毒多久会发一次?”
“呵呵,陛下还记得他是您的三儿子?臣妾以为您为了您的江山,什么都忘了呢!”云容夫人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景窈,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惠帝脸色越沉。
“哈哈!陛下不是喜欢看臣妾这个样子么,封了我做云容夫人,哈哈!夫人……在这宫中位份与皇后等同,允我自由出入宫门,允我在您这真龙天子面前不跪……天下人都知道您是如何宠我的……哈哈!”云容夫人笑的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看来夫人是忘了朕是如何宠你的了……”惠帝慢步走近笑得已经完全趴在龙椅上的云容夫人,伸手钳住了她的双手,云容夫人身体一僵,止了笑声。
“夫人怕是自己忘了吧?祐儿身上的毒可以你这个母亲给逼上去的。当年,若不是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孩子怎会如此命苦?”惠帝伏在云容夫人的耳边低声说道。
云容夫人的心颤了一下,的确,当年若不是她的私心,祐儿就没有这么多痛苦了。每次看到他毒发,功力完全不受控制的在体内乱窜,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去死!
惠帝将云容夫人的双手捧在眼前,细细地看着,“真美!谁会想到这么美的一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呢?”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着,一寸皮肤也不错过,最后将她的指尖含在了口中。
感觉到舌尖上的手指越发的僵硬,就像它的主人目前正在努力的克制这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惠帝笑了,声音阴的不带一丝人气:“这就是了,夫人知道朕宠你,就要知道说话的分寸!朕是你的天!没有朕,你再口口声声的说多爱你的儿子也是一句废话!”
他慢慢地解下了束在云容夫人腰间的带子,将她的双手往龙椅的扶手上绑去。
“陛下,这里是御书房!外面都是奴才!”俯身在龙椅上的云容夫人意识到了危险,挣脱起来。
“呵呵,还是不懂规矩啊……”惠帝的动作不紧不慢的继续着,“祐儿毒发的时间又近了吧?”
一句话让云容夫人挣扎的动作停止了,伏在龙椅上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将她的双手牢牢地绑好,惠帝走到扶手一侧,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