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公主听了郑钱的话只稍微的愣了一下神,竟是面上带笑的站了起来,敛了衣襟,冲着她侧身福了一福。
“王妃教训的是。刚刚是和敬失了体统。”
看看,人家这态度是多么的好啊,马上就从善如流的认错了。郑钱只觉得自己狠狠挥出的一记老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力道顷刻间就被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连带后面精心准备的组合拳也没了用处。
嗯?这么好说话?一点都不刁蛮么。在公司做了多年人事工作的经验告诉郑钱:对方也是高手啊,要小心应对了。
“呵呵,公主是最懂事的了。”郑钱的目光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些看起来很美味的兰花酥,笑眯眯地望向对面的公主,“要说我们在府里也是随便惯了的,大家倒也自在。就怕那些不懂事的闲人乱嚼舌根,说我们端王府的人没个轻重上下,让王爷失了脸面。”
“王妃说的极是,和敬自是明白的。”公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表情愈发真诚。
“不知王兄命您替和敬抄写的经文可曾抄完?和敬知道您一向礼佛拜菩萨的,平日里也是修行的,所以才任性求一部您手抄的《地藏经》,给幕然做些功德。还委屈王妃这几日不食受苦了。”
“公主这心也是大善的。常记挂着给安夷将军做功德。可见这夫妻情深。唉,快坐吧。”
和敬公主听了郑钱的话,微微颌首,转身坐下,低头敛衣间一股冷恨之意自眉眼间闪过。再一抬头,脸上却是一副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我见犹怜。
郑钱心里暗骂:丫丫个呸的!你也用王爷大神压我。要不是你三天两头的给你的死鬼丈夫做“功德”,老子何至于跑到一个被饿死都不敢说话的怂王妃身上来受罪呢!
“哪里谈到什么修行了。我平日里也只念念《心经》,只为结个善缘,种个慧根。前日读了《地藏经》才知道。原来这超度之事还要公主亲自去做才是最好的。经文里说:父母眷属,为至亲修资社福,功德最大,生者亡者皆有获利的。”
端起婢女奉上的茶盏,郑钱是满脑子黑线啊,俺这肚子饿的前心贴后心的,一点油水没有,喝个毛茶!她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原来我竟不知道这出家人修行还真是过午不食的。公主既要给驸马做功德,心诚最是重要。也可效法这些,颂个七七四十九日的经文,沐浴斋戒的仪轨是必不可少的,想必是在菩萨像前跪了诵读效果更好。”
和敬公主听了郑钱的话,刚要开口,外面一声高喝传来:“王爷回府!”她顿时眼睛一亮,飞快的站起,迎向门口。
门帘一挑,祁承祥稳步走了进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和敬公主一脸笑意:“承欢,今日朝上父皇赏了一件东西,是东洲国的贡品。你定会喜欢的!”说着,便将手中一个精巧的木盒递了过去,抬头不经意间瞥见立在一边的郑钱,笑容瞬间凝结:“你怎么在这里?”
郑钱只觉得心中一慌,定了定神,才敢直视起自己的这位便宜老公来。要说这皇家血统真不是乱说的,这男人长得实在太帅了!身形挺拔欣长,一头墨发被金冠束起,没有一丝乱发。月白的朝服上金线绣成的纹路熠熠生光贵气逼人,腰间用一条金带紧紧束起,更显身材英挺。眉目俊秀,话语间自有一股威仪浑然天成。
对于这位自己名义上现丈夫的长相,郑钱有点惊艳了。只是——尼玛,你练过川剧变脸么?刚见你的嫡亲妹子还笑的那么灿烂,转眼看见老子这嫡亲的“老婆”咋就成了冰山呢!
收到端王那冰冷的目光,郑钱的心中又是一镇刺痛,她低了头冲他行了一礼,开口回到:“我看今日天气不错,特意过来陪王爷用膳。”
此话一出,郑钱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了!怎么见了他连人话都不会说了?这天气的好坏和吃饭有关系么?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啊……唉,丢人啊!
祁承祥看着郑钱,蹙起了眉。
和敬公主接过他递过的木盒,捧在手中,笑语盈盈的说道:“既然有王妃陪着祥哥哥,承欢就先告退了。”说着将手中木盒抱在怀里,娇声说道:“这个我要回房去看。”
听了和敬公主的话,祁承祥点了一下头。公主抬手招了两个立在一边的婢女。掩口笑道:“我这会子都准备要走了,你们还杵在那里碍眼么?不省事!快些走,回去传膳了。”两个婢女闻言连忙向祁承祥和郑钱行了礼,随在和敬公主身后退了出去。
看着门帘挑起又落下,房间里忽然的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传膳吧。”祁承祥一边吩咐一边迈步向内堂走去,从郑钱身边走过时,看也不看,径直就越了过去。仿佛她不存在一般的。
郑钱只觉得自己小心肝,随着他的脚步走近“悠”的提起,又随着他的脚步走远“啪”地跌落。立马就碎了一地。闻着那擦身而过的淡淡的檀香味道,那种锥心的痛楚又袭了上来。
郑钱很讨厌这种感觉,可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占的是别人的身体,这连带的利息可不也要照单全收了么。
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胸口,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郑钱偷偷给自己打气,在心里默念:你这傻女子干嘛要难过,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便是心都疼碎了,他也不会在乎的。不想就是么……不值得。
这悲伤的情绪也只存在了半刻功夫,郑钱就忘记什么叫难过了,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