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儿子的身上的毒皆因这牵情花的出现给解了,也是解了她身上捆绑了多年的禁锢,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所以,当今日早朝过后祁承佑跑到她宫里讨要这百花露的时候她就想要来见见这勾了儿子魂儿去的正主。
郑钱与祁承祥私下和离的事儿她是知道的。皇后的死对惠帝的震动很大,本想好好的对自己长子多些补偿,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温润少语的祁承安对他说话虽还是恭谨的却透着疏离,那冷淡的目光分明就是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的,这让惠帝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他们母子造成的伤害有多深,可以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灰心之余,他只好准了祁承安上书请求丁忧的折子。惟愿时间能安抚长子心中的痛苦,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少些自责。一个儿子已经被他自己给远远的推开了,余下的两个又都对郑伯言的女儿动心,原想着帮了老二留住郑钱遂了他的心思。可如今他不想这么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姻缘之事就由着缘分吧。总不能再为了二儿子再与老三反目成仇吧?越是年纪大了,就越是惧怕孤独。他很怕做真正的孤家寡人。昨日宿在云容夫人这里,也是郁闷的难受,才将这些说给了云容夫人听,叹息一向自负的自己这辈子也是做错了很多事,到了最后竟是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云容夫人才不管他后不后悔呢,她可是对惠帝说的话用了心的,既然那个老二想和自己的儿子抢媳妇,她这个做娘的可不能坐视不理,怎么也要帮儿子一把的,虽说那个媳妇的身份不是很可心,又是个嫁过人的。可自己的儿子喜欢就行了。又隐隐的听过有人议论说端王成亲后是从不踏进王妃的住处的。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吃了亏,这不,这就亲自出马帮着儿子来抢媳妇了么。
可照着情形看来,自己是来晚了一步,儿子已经将媳妇抢了回来,用不着她出手了。
“呵呵,不愧是我的儿子。”看着郑钱出神的云容夫人喃喃地说道。
“什么?”一直低着头等着云容夫人说话的郑钱茫然的抬起头来,她心里也是一直好奇祁承佑到底是如何中的毒,但是她不能问。明白那一定是云容夫人心底不能说的痛了。
“以后是如何安排的,不能总是住在此处啊。”云容夫人说道。
“那日在宫里已是与陛下说了的,要先回盈江郡去祭奠父亲的。以后的事还没有和他商量过。”郑钱望着云容夫人,据实回到。
“盈江郡你们确实要回去一趟的,不止要祭奠你的父亲,还有你的母亲。”
“什么!”郑钱猛一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有点没弄明白,她皱着眉看着云容夫人等着她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也去世了么?”云容夫人已是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什么。
郑钱茫然的摇着头,吃惊的看着云容夫人结巴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没有人告诉我……”
“唉,”云容夫人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紧握的双手安慰道:“你母亲是随着你父亲一起去的,作为女人,你要知道,这样的走法正是她的选择,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回去看看他们也好,总是要进了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
“是。”郑钱点头应了。心里难受的发疼,喉间又是一股一股的腥甜涌了上来,郑钱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娘子俺是一个贼!”不待郑钱的身影倒地,才跨进院门的祁承佑飞身过来及时地接住了她,抱着就往屋里跑去,“默然,你来给她把脉。”他冲着身后喊道。
两道黑影同时在云容夫人眼前闪过,她不禁一惊:“好快的身手!”待她也闪身追着想要进去看看郑钱的时候,已被站在门口的一个面貌冷峻的年轻人拦了下来,“留步!”话语简练,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只是那态度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祐儿。”云容夫人对着房间里叫道,她虽也是暗影的出身,可毕竟比这叶飘要早了很多,所以二人并不相识。只是觉得这个高个子的黑衣年轻人,身上带着煞气,定是背了不少人命的。看着是跟着自己儿子来的,那就让他出面吧。
“那是我母亲。”祁承佑的声音在房间里传出,透着几分焦急。
听了他的话,叶飘让出了房门,也不说话,隐到了暗处。
这身手?云容夫人又诧异的一下,这分明就是暗影的手法啊。此时她也顾不得多想,提裙走进了郑钱的屋子。
听着母亲的脚步声,祁承佑回头迎了上来,上下盯着她没有说话。
“啪。”云容夫人伸出手去打在他的壁上,沉下脸来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以为我是来难为儿媳妇的?”
‘儿媳妇’三个字一出,让屋里屋外的人都惊呆了。带着面纱正在给郑钱号脉的默然也抬起头望向他们。
“她是早先就伤了心脉,还没有完全养好,受不得刺激的。所以母亲定是说了什么她受不了的话,才又是她气血翻涌的。”祁承佑解释道。
“我才说了她母亲也去世了,她就这样了。”云容夫人的语气里有几分自责。
“我们出去说吧。”默然站起了身子,将床榻上的帷帐放下,径直向外走去。
在院子里的石桌前默然先给云容夫人行了礼,才坐下说道:“正是寿王殿下说的病症,她积郁成疾,心脉却是受损。只有以后慢慢调养了。万不可再太过悲喜。”他忘了祁承佑一样说道:“这两日她似是一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