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周妙容,难道你死了,你做的那些丑事和你带给我的屈辱就能随你一起死去么?”祁正脸色狰狞的对着一脸希翼的周皇后吼道:“你以为我一直不知么?他!”惠帝伸手一指正默默流泪的祁承安说道:“这个堂堂大央惠帝的皇长子是你和我大哥私通的逆子!我不杀他,我亦不废你,我甚至容你们在我的眼前活着,你可直到我有多恨!”
“什么?”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完全的呆住了,这消息太恐怖了!郑钱后背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若这是真的,那她听到了这个就太危险了,性命堪忧。
“你,说安儿不是你的儿子?”周皇后最先从震惊缓过气来,“你说我与大伯私通?”她来来去去的只会问这两句,不知解释些什么好。
惠帝一脸厌恶的神情,“难道不是么?你入王府后的第一个中秋夜家宴,我与大哥都喝了很多酒。那一次我们谈的事情耽误到了半夜就都宿到了书房。早晨我醒的早,看大哥已经离去,就想回上院再休息片刻。刚好被我撞见他从上院的门里出来,连腰带都未束好…。”尽管事情过去了很多年,祁正说起来眼中的恨意依旧如火:“若是别人说起,我可能还会认为是有人故意的陷害与你,可这是我亲眼所见,你又怎么说!”愤怒使人失去理智,祁正都没有注意到到自己一直自称为我。
“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这些……我甚至不记得大伯的样貌……”周皇后的变白愈显苍白。
“那夜过了没有多久,你就传出有孕。而我从那夜之后再没有进过你的屋子,你这孩子是如何来的还用说么!”狠戾的目光移到面色苍白眼含绝望的祁承安脸上,惠帝真想现在就杀死他!
“皇后娘娘没有说谎。”一直跪在地上的晴姑姑沙哑的说道:“当年大皇子确实是进了上院,他进的是奴婢的房间。”
“……”郑钱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死机了,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她只有傻傻的听着了。
低着头,晴姑姑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温柔,“那晚,他是喝多了,半夜出了汗就站在书房的门口吹风。十五,依着例,你要宿到正房的,娘娘一直等着您回来。过了子时看您还没过来安置,我就想去书房打探一下。于是,就遇到了站在那里的大皇子。后来奴婢知道您已是歇在书房,便回来伺候了娘娘安置,才回了奴婢自己的房间,谁知才一进去,大皇子就跟了进来……”余下的事,她说不下去了。一个皇子的酒后失德,误了她的一生,她甚至不敢说不敢怨。
停了好一阵,她才说道:“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奴婢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编了这个故事,就是为了维护你的主子么?”对于晴姑姑的话,惠帝将信将疑。
晴姑姑立起身子,伸手拿出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锦囊,打开,一枚精巧的玉佩被拿了出来,她无限留恋的看着,最后缓缓的举过头顶说道:“万岁爷,您看看这个就知道。”
质地绝佳的玉佩上只有一个‘方’子,再无别的纹饰。惠帝的手颤抖了,祁方,自己的嫡亲哥哥,这个名字有很多年就是他的梦魇。哪怕是他做了皇帝,这个人依旧在觊觎着他的江山。
“呵呵…。呵呵……”一丝鲜血溢出了周皇后的唇角,她呵呵的冷笑着,听着如同鬼魅!
“原来,你不愿看我,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也不是应为我没有府里新来的那些姨娘好看,更不是因为我爹爹的强势……都不是……你不见我,原是认为我是个不贞的女人…。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
“你怀疑安儿不是你的儿子,你现在就抬头看看他,看他长得有多像年轻的你!你看过他么?从他出生到今天,你这生身父亲有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一眼!”
“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有着这些怀疑。只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惹你不喜欢了,呵呵,原来,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许是话说的太多了周皇后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不住的哆嗦着,她抬眼扫过众人,对上眼中都是心疼的郑钱,她笑了:“藏真,母后是个傻女子,傻了一辈子,这下可是要死了,母后好开心!”她边说边撕扯着身上的凤袍,却一个盘扣也解不开。
“母后,是要脱下来么?”郑钱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颤抖的身躯问道。
“嗯。”周皇后依旧低头试图脱下那身衣服。
终于帮着她脱下了那身凤袍,郑钱发现这身华丽的锦衣下面,她竟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粉色襦裙。
一把将脱下的衣服丢在地上,周皇后的脸上一片轻松:“终于要解脱了……”她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的对着郑钱说道:“我这一辈子,就是嫁了这件衣服,皇帝需要一个家世显赫的妻子,父亲需要一个坐在皇后位置上的女儿,没人在乎我的想法……我这裙子是母亲给我做的。当时的样子可是帝都最时兴的。后来,我就一直穿在身上,总是觉得有母亲陪着一般……这样,我就不会觉得这宫里寒冷了…。”
她转过头去,她用眼盯上惠帝那已是灰白的面孔,轻轻的说道:“那年,我十六岁,你来相府里提亲,我就偷偷的躲在绣楼上,看着站在花树下的你,一身白衣,高高的个儿,是那么的好看。就像我们安儿这么年轻……那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这一眼让我记了这么多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