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家伙,竟敢欺负起姐姐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校园全能高手!”青汐跑到水边坐下,学着小西的样子摘起一片荷叶盖在头上,和小西打起了水仗。
溅起的水花将两人的衣服打得透湿,可两人还不尽兴,干脆站到湖边的浅水里,对打起来,两个人好不快乐!
“是谁在那里?给朕滚出来!”忽然,竹林深处,一个阴狠而幽冷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两人猝不及防地被这声音唬了一跳,欢快的笑声也在一刻戛然而止,世界一片寂静,只听见脚踩踏在落在地上的竹叶上的簌簌声。
青汐苦涩一笑,对于自己而言,这样简单的快乐总是太奢侈。
而夜宸旭在看到青汐和小西一人顶着一片荷叶站在湖中,四周的荷叶和荷花已东倒西歪时,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眉毛深深的攒在了一起,阴郁的脸色衬着身上的玄色袍子,森森的透着冷意。
而诚亲王夜方旭跟在他身后,只简单的穿着件月白色团花袍子,看着青汐的眸子透着担忧和不安。
秋高气爽,皇兄难得地邀他来这竹林里下棋,却没想到正下着便听到有人的嬉闹声,没想到竟是青汐,她竟然还将皇兄珍爱的荷叶弄得乱七八糟,这可如何是好?
青汐站在水中,看到夜宸旭阴鹜的表情,吐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拉着小西上岸,谁知夜宸旭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走了她和小西手中的荷叶,又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迎面而来,两人顿感身子一轻,被夜宸旭生生丢上了岸。
“砰!”脑子传来一声混沌的钝响,额头撞上地上一块石头,随后跌倒在地。青汐只觉额角有热流涌出,瞬间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青汐咬紧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玥昭仪……”夜方旭也惊呼出声,想上前来扶起青汐,却又碍着她的身份,没有靠近。
“姐姐!姐姐!”小西一回过神来,看见青汐流血的额角,大声惊叫起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扑到她身边,颤抖的指尖擦拭着不断往外涌出的鲜血,语无伦次的低喃:“血……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
青汐望着小西慌张的神色,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道:“没事的!小西,姐姐没事!”
夜宸旭听到惊呼声,转眼望着青汐,只见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绝美的面庞一路而下,泅进素白的长裙里,如带血的昙花,妖冶夺目,而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中却没有一丝惊慌的痕迹,仿佛那额头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与自己毫无关系。
想他夜宸旭阅人无数,不过一眼,便能知晓别人内心所想。可是眼前这个女子进宫这么久以来,他却总是看不透她。
他本以为她是有目的地选择和亲,可是她却坦然地说她自请和亲只是为了两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他以为她进宫后,必然想方设法接近自己,可是她对自己总是浅浅淡淡,甚至一个笑容都不屑给。
他以为她定会顺承他的心意,讨得他的欢心,可是她却次次一针见血,顶撞于他。
他以为她必定是有心要获得自己的宠幸,可是在他醉酒要了她的身子之后,她却决然地说一切不过春梦一场,她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再望向眼前的女子,她平静的面容带着习惯的浅笑,顿觉十分刺眼。她凭什么在他愤怒之时面无表情淡然处之,又凭什么对他所作所为毫不在乎,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
既然她如此淡然,那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淡然到何种程度!
夜宸旭半眯着眼走近青汐,全身散发着某种危险气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青汐深吸一口气,早就听说过夜宸旭对这湖中的莲花多么在乎,若是知道她和小西明知故犯,后果不堪设想。那么如今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青汐毫无起伏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道:“回皇上,那日皇上在行乐宫彻夜留宿未上早朝那日,臣妾曾和众位娘娘一起来过一次。见这里景色绝美,今日又天气晴好,故来看看。不知有何不妥,惹得皇上如此大发雷霆?”
夜宸旭冷哼一声:“有何不妥?看来玥昭仪初来乍到,还有太多的规矩要学,今日朕就亲自教教你规矩!来人哪!”
话音刚落,便涌进来几个侍卫。
他沉声命令道:“玥昭仪私闯禁地,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给朕拉下去,赐杖责二十!”
杖责二十……以行刑的那些太监熟练的手法,一个壮汉就算不丢了性命,也要生不如死,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侍卫们早就见识过皇上的狠戾,这一刻也不免倒吸一口气,没想到皇上对妃嫔也能下此狠手。
至此,诚亲王夜方旭再做不到袖手旁观,上前求情道:“皇兄,玥昭仪刚入宫,只怕不知道行乐宫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时贪恋风景才如此,所谓不知者不罪,皇兄且饶过玥昭仪这一次吧。”
夜宸旭审视的眸子打量着夜方旭,脸色愈加阴鹜:“诚亲王素来不管朕的后宫之事,为何三番五次为玥昭仪求情?”
夜方旭尴尬地低下头,后宫之事确实非他一个亲王能插手的,就算他是皇上唯一的胞弟,就算他和皇上手足情深。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此时求情不仅没用,反倒会火上浇油。
夜宸旭凌厉的眸光在夜方旭脸上扫过,落在青汐身上:“朕可不像诚亲王这般怜香惜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可说玥昭仪告诉朕的,既然如此,朕也徇私不得,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