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下面嬉闹暧昧的声音,君柒均置之不管。
她所想见的不过是自己几日前布下的局,现在的后果。
也是饶有兴致地朝君文俟兄弟两个身后看去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那儿一闪而过。
她见到那不可能在这出现的身影,立即便是站了起来!
君柒才站起来,想往那边看去,但再一看,倌院里倌人来来往往,哪里还可看到那人的身!
君柒处的地方,较之上边来,是低了些,她便踮脚朝那里又是探了一眼,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就是衣服边角,都是未曾看到。
兰瓷见君柒站起身子往里面探出头,便也好奇地跟着她往那里看去,但除了那些个进进出出的小倌们,什么也看不见,莫非,小姐是看哪个小倌生的好看,便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主子,你莫不是看上哪个倌爷了吧?”
兰瓷悄悄附在君柒的耳边,打着耳语,让君柒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尽是胡说。”
说罢,便又坐下了,脑中却是挥之不去方才无意间见到的那人。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人,对这倌院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对于君柒来说,此人出现在倌院里,便是大大的奇怪。
她君家的大管家,林大管家,不在君家好好呆着,跑到这fēng_liú之地来做什么?而且还是大白天的,莫非是君家这些时日的事情还不够多,才让大管家有时间出来fēng_liú一番的?
若说这林平是为了君文俟君文涛两兄弟而来,那也是说不过去的,因为,君文俟君文涛两兄弟这几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在做什么,除了她君柒以及兰瓷季云知道外,便只有老太君知道了,老太君是谁?活了数十年的人了,都活出个人精出来了,又怎么会让季云将自己两个孙子在哪里做什么的事情告诉给管家呢?
那样做,岂不是拆了自己的台,丢了君家的脸面,君文俟君文涛两兄弟的事情,是能是在暗处暗着来,明着来给君家人知道了,有心的没心的,那可都是要趁机闹上一场了,到时候,本就是败落地没剩下什么东西的老君家,恐怕更是岌岌可危而走向灭亡了。
兰瓷撅了撅嘴,没说话,这会儿,又是偷偷看了一眼就在她身边一步距离的南城,那黑色薄纱罩面隐隐得将南城光洁的下巴露了出来,那好看的弧度,就像是最精美的瓷器,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却碍于那斗笠罩帽,始终是不敢的。
“花鸨爷!你快是将你楼里新来的货,让大家或瞧瞧吧!这眼巴巴的都是等着你呢!”
下面坐在靠中间的地方传出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众人往那里看去,便看到那一个大桌子,一半都是被那说话的人靠了去。
偏又生的白嫩,一圈一圈的肉裹在绿色的锦缎衣裳里,如同一只新鲜包裹起来的粽子,就差上桌摆盘了,肥头大脑的,脸上的五官都是看不清楚,只见到那人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被一堆横肉堆在了一起,
坐在那儿,就像是偷穿了主人衣裳的肥猪,却又骄傲地抬起头仰起脸,那模样,就像是在对众人说,
来看我啊来看我啊!别看我生的鲜嫩多汁个大身圆,可爷还是帝都一枝花,姑娘夜夜盼,夜能御七次,日能战九轮的生猛男人。
可众人看他的神色却是或怜悯或不屑,或更直接一点,瞥过一眼来一句,
这傻货肥猪,还是回家拱烂泥巴去吧!
来这倌院里的人,哪个不是一把好手,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否则,哪里能来倌院一尝美人恩,一探美人颜?
站在最招摇的地方的人,未必就是真正尊贵豪富的人,就比如三王,挑了个左侧的位置,虽不是正中央,但这倌院的人,没人敢忽视这三王爷。
大家听到那圆胖的粽子豪迈地这般说,都是吃吃笑着,那粽子还以为大家是讨好他,便越加卖力地大声朝台上的老鸨子吼道,
“花鸨爷,你倒是快将那盖头掀了,被藏着掖着了,让人好生着急!”
他急吼吼地吼,让下面的人又是一阵笑,
“王爷,这胖子真是有趣!”月芙掩嘴一笑,看了那团在中间霸占了半个桌子的粽子,转头对三王爷娇羞地说,眼波流转间,尽是女儿家的姿态,却也有些少年的英气。
连景霄哈哈一笑,看了那粽子一眼,道,
“那是兵部尚书家的嫡二子,也不知道那兵部尚书是怎么养儿子的,竟是养出来这么个肥猪!”
三王的话毫不客气,却是让在场听到的几个人都是笑出声来,用肥猪这简单的二字去形容那绿衣男子,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月芙听到三王的回答,像是被吓了一跳,她一下就是回过头又仔细看了一眼那白胖的男人,君柒从对面看着她的神色,那真的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男人,眼神里不免闪过讶异。
这倒使得一直看着月芙的三王也是有些好奇了,
“芙儿,你这是在看什么?”看月芙的这样子,明显就是好似以前认识那肥猪一般的,
“回王爷的话,月芙听闻兵部尚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生的儿子也是各个出色,尚书家的二儿子三岁时就能阅兵书,九岁就能使计谋,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满肚肥肠的人?”
月芙绝美冷艳的脸上闪过不可置信,一张红唇也是抿得紧紧地,一直在看着那男人,对自己的印象里的人,竟是这般模样,似乎很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