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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桦院里,比君柒更是落魄的人,怕就是君荷青了,清高自傲的她在今天,代表着她出嫁的这一天,更是连嫁衣都穿不上,只能穿着陪嫁丫鬟的鲜艳衣服。

而苟氏,则在出行之前,将一切嘱咐,以及一些特殊东西,悉数交给了她。

君荷青想,没有人会比她还要落魄了,原本便是个庶女,但未出嫁之前好歹对自己未来的夫婿还产生过幻想,才子佳人的桥段,书上看见的并不少,总希望有一天,那样子的桥段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最后等待自己的不是美好的桥段,不是贵家公子派人送来的八顶大轿,绝美嫁衣,而只是一身平日里都是不会传的丫鬟服,脸上画上喜气却是俗不可耐的妆容,没有丝毫成亲之时的欢喜,有的只有被当做一件附属品,一个陪嫁物伴随着主子出嫁,不,伴随着自家妹妹出嫁时的羞辱。

她握着手里苟氏递交给她的一方帕子,那帕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似乎是一张纸。

君荷青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帕子,刚想伸手打开,却被苟氏拦住了,

“记住娘说的话就可以,心中务必要时刻谨记那些东西,另外,娘给你的这东西,切记,万不可随意打开,当你到了金澜国皇子府上时,才能打开,”苟氏看了一眼君荷青手里的帕子,沉眉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

“这帕子里放着的东西,也不是如你所想那般是一张纸,你且随身放好了,千万别丢了,到时候到了金澜国皇子府,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方能打开,这对你日后在皇子府的日子,起着至关重要的地位。”苟氏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但那双眼里却满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听娘的话,按娘说的去做,日后定不会苦。”

君荷青抬起脸,与亲手将自己推出去的娘亲对视着,抓紧了手中那方包着据说是自己日后在金澜皇子府里最重要东西的帕子。

“嗯。”

她低下了头,并伴随着轻轻地顺从的声音。

苟氏满意得听着君荷青顺从下来的声音,“这是我最为得力的丫头菊青,我让她一同随你去了,好歹也有个帮手心腹照应着。”

苟氏让自己身边的明显也是收拾好了的菊青站到君荷青的身后去。

而君荷青看着那个叫做菊青的丫头,心里却是忽然有些烦躁起来,这菊青,先前可是在方氏的屋子里做了方氏身边的贴身婢子许久,直到回到榕桦院里,她才是知道,这个叫菊青的丫头竟是娘亲的心腹。

但令君荷青越加心中烦闷的是,不知是有意无意,苟氏给这丫头取名菊青,而她自己则是荷青,让她和一个丫鬟放在一块儿,她心里是不乐意至极。

但她不要这丫鬟也得要,她自己是作为君柒的陪嫁丫鬟一同前去金澜国的,是以,她没有资格多带别的丫鬟在身边,因为,到了那里,她再不像在君府里,就算是庶出,好歹也是个小姐,到了那里,只是一个婢子,一个婢子又是有什么理由身边多带几个同样是婢子的人过去呢?

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往,此刻还有个菊青,倒也算是有些安了心,这菊青虽是不讨喜,但看样子,做事还是很稳当的。

只是,她是娘亲的心腹,不是她的,是以,更准确的来说,是娘为了防止自己逃跑,或是退缩而派的一个十分有力的眼睛。

苟氏看出了君荷青脸上那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菊青,又看了一眼君荷青,道,

“菊青是娘从前在外面捡来的一个孩子,一岁时便与你一同长大了,是以,这名字,都是与你相仿,娘希望到了金澜国皇子府上,你能与菊青互相帮助,你要记得,到了金澜皇子府,你们两个便是真正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荣辱与共。”

苟氏语重心长得拉起菊青与君荷青的手,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此刻,她不是那个急于用自己女儿的幸福为筹码复仇的女子,而是一个看似真心为女儿好的好母亲。

君荷青一下就是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娘说的话,女儿必定会做到,但是,主是主,仆是仆,就算女儿,到了金澜国皇子府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陪嫁丫鬟,但,也定然是比菊青这天生是奴的身份高。”

她高扬着头,到了这一刻,还在拼死维护着自己的最后一丝丝的尊严。

苟氏有些不悦,菊青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苟氏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急切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是直接跑了进来,

“四小姐,若是准备好了,便赶紧跟着小的去前院里,外边皇子殿下派来的轿子已经到了,五小姐也已是在去前院的路上了。”

那奴才弓着腰,赶紧就是禀报。

榕桦院里的众人一听,便是有些着急了,苟氏方才向说的话,此刻也全部变成了叮嘱之言。

“快些去前院里,记得娘说的每字每句,到了那边,全部都是靠你自己,外面的世界,不像娘给你的榕桦院那般简单。”

苟氏说完,再是深深看了一眼君荷青,便是转过身子,带着一众丫鬟小厮,直接便是进去了,君荷青站在原地,看着苟氏的身影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看着那扇房门缓缓合上,直到将苟氏的最后一点影子都是抹了去。

才是深呼吸拿着自己仅有的那点行礼,

“走。”

这个走字,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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