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接下来的一声接着一声的控诉,让下面的老太君完全傻了眼。
还未等老太君反应过来,皇后大手一挥,
“来人!将这大胆妄为,竟敢蔑视皇家威严的一品夫人带下去!”
皇后的话一出,下面紧接着便有侍卫进来,就是将皇后面前站着的老太君压制住,朝后面拽去。
老太君年纪大了,哪里禁受的住这样的对待,一下子就是被一个气力大的侍卫拽得头上戴着的朱钗都是晃了两晃,斜斜的插在头上,看着摇摇欲坠,一张老脸上,完全便是惊愕,眼看着这皇后娘娘这么说,她却是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是被定下了大罪。
“皇后娘娘!妾身,妾身不知君柒已是被放出天牢,妾身不知啊,还请皇后娘娘饶了妾身啊!”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侍卫拽到了殿门口,拉住殿门,拼劲了力气转过身子,想去看里面的皇后娘娘,可这外殿里面还有内殿,在外殿里抓着殿门的老太君,又是怎么会看得到在内殿里的皇后呢?
那些侍卫也只是任由她喊了一声,便是将她拉住,继续朝外面拉去。
季云姑姑也一同被拉着,她与老太君一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都是愣住了,而不知所措,老太君只不过是来向皇后娘娘替五小姐求情的,又怎么会被按上这罪名呢?
这分明,分明就是皇后娘娘怨恨于君柒不成,将这怨气,撒到了老太君的头上。
皇后的鸾凤殿离天牢有些距离,皇宫里的生活不比其他地方,不管是谁,总是起的比鸡早的,何况,老太君被压出去的时间,并不晚,是以,这皇宫里的人,便是有幸看到了一场侍卫与老婆子的拉锯战,看到了这传闻中当年先皇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与侍卫之间的挣扎。
“放肆!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夫人!”
老太君还在犹自挣扎着,她心里清楚明摆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分明不是自己的错,分明是那皇后故意将气撒到自己头上。
但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喊着,如今先皇已逝,给与她一品诰命夫人的先皇不在,现在的皇帝只是介于她先皇御赐的诰命夫人的身份,可不是尊敬。
想到这里,老太君一张老脸上都是后悔,后悔自己今日为何要为了那君柒进这皇宫里来淌这一场浑水,心里对这君柒的怨恨,也是加深了不止一些,将这所有的过错,都是推到了君柒身上。
走到一半,快到天牢的方向,老太君才是停下挣扎,望着那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天牢,她似乎是见到了天牢里面的阴暗潮湿与永不见天日。
想不到她风光大半生,竟是有朝一日会去这天牢。
老太君这一路走来,也不知是这皇后故意吩咐的还是其他原因,绕着这皇宫大半场走过,等她快到天牢的时候,这皇宫里的人,几乎都是知道这来自君家的曾经是先皇亲自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得罪了皇后娘娘,被关进了天牢里。
自然也是传进了皇太后的朝凤殿里。
此时,皇太后刚刚才起来,由着宫女嬷嬷给自己梳妆打扮,当宫女还在考量今日太后娘娘的头上戴哪一根发簪好时,就是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玉太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顾右盼,左右看了好几回,才是回了那宫女,这宫女是守在外面的小宫女,不知怎的是进来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方才那君府的老夫人,被皇后娘娘降罪,压到了天牢里,还是在皇宫里大肆走了一遭,才是走到天牢。”
那宫女恭恭敬敬得回答太后的话,话语清晰,丝毫不见胆怯,语气也是冷静。
因此,太后倒是特地看了面前的这宫女一眼,似乎对于面前的这个宫女的表现十分满意。
不过听到这消息,却是没多少惊讶,
“那老夫人,从前与哀家也有过几面之缘,记得年轻时,也是帝都里的一个风云人物,是千金小姐,美貌与才气都是闻名这帝都城的。”太后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感慨往昔,又是说,“哀家早就料到,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她,是无论如何都是来皇宫一趟替那君柒求情的,只是没想到,她是会去皇后那里,而不是来哀家这个老交情这里。”
太后的话说到这里,下面的几个宫婢嬷嬷都是猜不透这太后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不搭话,听着太后娘娘继续说,
“皇后与哀家怨恨极深,这君老太去皇后那里替那君柒求情,可不是让皇后抓到把柄,狠狠捉弄一番,抓进天牢,哼,这皇后也真是无视王法!”
太后站起来,朝外殿里走去,身后的一大群宫女太监赶紧跟上太后的步伐,紧跟其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上太后的宫袍拖曳出来的长长裙摆,那上面绣着的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拖曳在地上栩栩如生,眼看着就要展翅高飞。
这玉太后心里想的却是,皇帝将这圣旨,下在早上,或许也是考虑不周,让这皇后抓到了空隙,那君老太大早上的,又是得不到消息皇帝已是下了圣旨将这君柒放出去,她一进皇宫向皇后求情,自然是被皇后冠上一个蔑视皇权的罪名。
明里是因为七公主的事情怨恨这君家至极,暗里却是在与自己争锋相对。
她倒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了,皇后都是四十多岁了,竟是还要与她这个就要关进棺材里的老太婆斗。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