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含热泪却ying侹着不肯让它掉下来,沈哲,你知道吗,在你替我挡下子弹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为你沦陷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颤抖着手给他的伤口消毒,然后用厚厚的纱布缠了好几层。
其实她除了恐高晕机还晕血,可是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发现,她晕血的毛病居然就这样被根除了。
刚才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还不觉得,如今他就这样赤.裸着上身,只在肩胛处缠绕着厚厚的绷带,余情未了才惊恐的发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厚重的纱布就再次被鲜血染红。
她一把抓起他染血的黑衣,这一看,更是呆住了,那件衣服的后面部分居然全是鲜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大声质问车内的那群男人,心里渐渐的升起不安。
为什么他会流那么多的血?
而那群男人在听闻她的质问后,均是一愣,继而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了沈哲。
大惊小怪做什么?他那一枪正好射.在了内部大动脉上,自然出血多。此时他靠着椅背,声音都透出虚弱。
那,早上你也流了那么多的血,为什么?她继续追问,现在想来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都如同还在鼻端。
崔是风微一皱眉,刚想说什么,沈哲却强自撑着笑道:因为我从小就是沙鼻子,不信你可以上网查。
闭嘴,不许再说话!她自然也看出了他体力已经不支,便暗骂自己问话不知道轻重,他该好好的保存体力才是。
此时她已经俨然成了女主人,责骂完了沈哲又对着司机开火:你怎么回事?开快点!再开快点!
司机早已是尽了全力,听见她如此说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却也不敢发火,毕竟是少爷带回的第一个女人。
突然一辆车子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挡在了他们的前面,司机正待伸出头去责骂,却见那辆车的车门迅疾的打开了,从车上下来的女人正是季雪晴。
她的手里还挎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
一群人看见她纷纷呼出了一口气,其中有一个直接赞叹出声:还是季小姐聪明,知道直接在路上来等!
另一个接口道:那是自然,季小姐聪明美丽兼具,是不可多得的……..
崔是风把手放在鼻尖处正准备提醒一下那没看清形势的两人,一声冷喝响起:闭嘴!
两人立马的禁了声。
季雪晴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一见被一个陌生女子搂在怀里的沈哲已经是苍白如纸,侧着的身子上绷带已被鲜血湿透,不由的双眸喷火。
可她终究见惯了风浪,知道此时不是生气诘问的时候,便立刻打开医药箱,从中拿出一支褐色的针药注射进了沈哲的体内。
然后又找出了一些褐色的药丸,从饮水机旁取过一杯温水,便要给沈哲服下。
谁知在药和水快递到他唇边时,他却突然的开了口:这些小事让她来做吧,她得学着做这些。
季雪晴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
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正因为知道,才不甘。
那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赢得他眼里的眷念?
有资格陪他一生一世的人,是她!
听他这样说,余情未了先是有些惊,转而又是喜。可是面上却故作镇定的没有表现出来。
她以女主人的口吻淡淡的道:多谢季小姐了,季小姐开了这么久的车也该累了,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就让我来吧!
边说边从季雪晴的手里接过了杯子。
沈哲就着她的手将药丸含进了口里,两人之间的互动让季雪晴双眸暗红。
吃了药之后,沈哲觉得已经没有那么疲累,那种生命一点点流失的感觉也慢慢消逝了。
余情未了依旧揽着他的腰,其实此时的她揽着他的腰只是出于一种说不清楚原因的本能,可是看在季雪晴的眼里却成了赤luo裸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