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途镇东区,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身穿华服的乡绅员外、色彩鲜艳的豪华轿子,就连两旁做买卖的小贩,个个也是衣着光鲜。平滑的石砖将街道铺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人影清晰可见,各式各样的店铺,林立在街道两旁。总之,其繁华犹在燕京城之上。
街道之上,人流之中,楚孝风、宇文琅以及“好再来客栈”的那个小厮,正快步朝着州府衙门走去。头前带路的小厮虽然身穿棉衣,却依旧抖个不停,见识了楚孝风那血腥狠辣的手段,他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嗖嗖”直贯冷风。
“没想到到一个小小的乌途镇,竟然繁华道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叹服。”楚孝风边走边对宇文琅说道。
“这里真热闹,是小爷我到过的,最热闹的地方了。”宇文琅嘿嘿笑道,两只眼睛不住的变换着方向。他本来还想装出一副司空见惯的坦然模样。听见楚孝风如此说,立刻左看右瞧起来。
他在山上住了近二十年,每天都是与青灯常伴,与林木为友。如今看到如此热闹的城镇,早就兴奋的不得了,若不是因为还有正事要办,他早就扑过去,挨个摊位询问观摩了。
“看来你们乌途镇的州府有两下子么,治理的此地如此繁荣。”楚孝风对着头前带路的小厮说道。眉头却是紧皱,如此奢侈的街市,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呀。
“客爷,我劝您还是快离开吧!我们这里......”小厮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楚孝风,叹了口气,此时不走,等会儿恐怕想走也走不成了。
“你们这里怎么样?难不成会吃了我?”楚孝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今天他倒是要见识一下这乌途镇的父母官,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您知道,这里是如何建成的么?”小厮慢走几步,凑近楚孝风,低声说道。那神情异常慌张,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四周。
“肯定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吧?”楚孝风微微轻笑道。这不是废话么!如此浩大的工程,肯定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其实也没花多少钱。”那小厮凑近楚孝风的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楚孝风听后惊呼出声,如此奢华的街道,竟然没花多少钱。难不成此地州府会变戏法,变出了这条街道?他眉头紧锁,将小厮拉倒自己身边,低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不瞒爷说,小的名叫邓平。”邓平挤出一个笑容,急忙回答道。他可不敢怠慢眼前这位,这位爷动不动就敢杀人,他是亲眼见到的。
“邓平,你给我详细说说吧。我对这件事还真是好奇。”楚孝风露出一脸和蔼的笑容,轻声说道。
“这......”邓平为难的看了一眼四周,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楚孝风会意,急忙转身带着他和宇文琅进了一家客栈,吩咐客栈的伙计给他们准备一间上房,再上一桌上好的酒席。三人便在伙计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的一间上房。
酒菜齐毕,三人坐定。宇文琅随手撕下一块鸡腿,自顾自的吞咽起来。邓平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馋的抓耳挠腮。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说吧。”
“嗯!”邓平立刻答应一声,快速用手撕了一小块鸡肉,一口吞下,边嚼边说道:“客爷你是不知道,原本我们这里也和其他城镇一样,并没有这么多规矩。可是,三年前,茂州府上任后,就什么都变了。这位州府,厉害着呢,别说他了,就说那位飞扬跋扈的牛班头吧,那就是他的亲侄子。”
邓平抄起手边的酒杯:“咕咚”一声,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咋么咋么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这茂州府生平最痛恨穷人,人家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破获几起当地的案子。他倒好,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城中所有的穷人,都给驱赶到西边的那片荒地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竟有如此恶事!真是个畜生!”楚孝风眯起双眼,气愤的说道。他还从未听说过,有如此极端的官吏。痛恨穷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客爷......”邓平吓得急忙站起身来,伸出手就要捂住楚孝风的嘴巴。他急忙走到房门口,探出脑袋瞅了瞅,发现没人,这才将门关好,低声说道:“客爷,你说话小声点。万一不小心被巡逻的官兵听到,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哼!”楚孝风冷冷一哼,身边的宇文琅更是全当没听见,依旧自顾自的吃喝。
“要是只把穷人给赶到西边去,那也没什么。可是这茂州府,他简直就是个搜刮地皮的土地爷,您看到咱们走的那条繁华街道了么?那可是抄了五个员外的家,才建成的。”邓平又迅速的撕了一小块肉,低声说道。
“抄了五个员外的家?这是什么意思。”楚孝风眉头一挑,低低的问道。
“哎!要说也是这五位爷倒霉。茂州府曾经搞过一次募捐,说是为了建设城镇所用。那五位员外竟然没出一分钱,这可惹恼了茂大人,他一怒之下,硬说这五位员外与永乐教逆贼勾结,两天内斩了五十几口人,弄得满城风雨。拆了他们的宅子,强征此地的男丁做苦役,为了建成那条街道,死了几百人。所以我才说,根本就没花多少钱。”邓平一脸悲愤的说道。他每次来到东区,总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仿佛背后一直站着一只厉鬼,如影随形。
“真是无法无天!怎么就没有人上报朝廷呢?”楚孝风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