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想得到呢?
掩藏在华丽表象之下的还在溃烂着的、渗着血水的丑陋伤口?
永远被绑缚于黑暗地狱里的痛苦喘息着的灵魂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是光明的使者,还是地狱终结者?
有谁能够从那双如千年冰川般的沉寂眼眸里看透呢?
...
“阿曼达大哥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
耳畔恍惚响起那个年轻女孩质问的声音。
那样轻视嘲讽的语气,让他的心有着刹那的惊然。
下意识抬头,正看到走廊尽头处,在那些如膜拜着国际巨星般的一个个神情敬慕的身影后,那双同样嘲讽蔑视的眼神,因为与众不同反而比他的出现引起的骚动和紧张更显出几分格格不入。
这个灰暗的身影,明明在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群中显得那么平凡而丑陋,却为什么会显出如此骄傲不屑一顾的神情?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 ***
“看吧,被无数美女追捧着的王子,却偏偏选中毫不起眼的灰姑娘,想必心中正在沾沾自喜吧?”
身旁的冷讽声让江泠月微蹙了眉心将目光转向申年浩。
他仍然穿着衬衣西装,蓝色的丝带绕过脖颈的白衬衣将员工证悬挂在胸口处。员工证上的照片中那张脸在阳光灿烂地微笑着,似乎比真人要好看很多。
“不记得我了吗”
看到她沉默无动于衷的打量,他的唇角不悦地弯起,“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
“世界上有三种男人!”她转过头,将视线落在所有目光集聚的焦点上。
此时,宋敏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欢乐的小鸟一般撞进了柏亦的怀里。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却分明看到他的眉心不经意地蹙了蹙。
就算被撞到的胸口再疼,也仍然有着面不改色的泰然自若。
而现在,如高山一般能让人安心的特质,却让她感到是如此的虚伪和可笑。
“哪三种男人?”申年浩不解地问道。
“一种是把心藏得比海深的男人。睿智、沉稳,看起来像大海一样宽阔,却让人永远也看不清他的沉静表像下潜藏的真实是什么......”
“你指的......是柏亦吗?”
沿着她的视线,他看到揽着宋设计师肩膀的柏亦,即使被无数双赞赏的目光追逐着,却仍然有着浑然天成般的泰然自若。
江泠月不置可否,依然自顾说道,“一种是把心放得比天高的男人。他骄傲、自负,以为目空一切,就可以狂妄地俯视整个世界!”
“好像说的是总裁呢!”申年浩忍不住追问道,“那么第三种男人呢?”
会是说他吗?
说柏亦城府,说顾菲墨自负,又会说他怎样呢?
“你眼中的第三种男人是怎样的呢?”他问得有些迫不及待。
“第三种男人......”她突然转过了眸光,看向了申年浩,微显苍白的唇畔自嘲地上扬,却迟迟地没有说出答案。
...
温暖的眼神,微笑的面容,那个人的面容在凝聚了水雾的眼中变得模糊起来。直到阿曼达大哥又惊又怒地抓起了她的双手,“塞莉娜,你在干什么?”
“我在剥洋葱!”她的眼眶红红的,却仍然在执意地一层一层地剥着。
“如果你能找到洋葱的心的话,那么,我就考虑取消这次的婚礼!”那是等待一个月之后,祈临枫跟她说过的话。
所以,那天下午,她一直都在剥洋葱,几千个洋葱,被剥成一瓣一瓣......
...
当初,她是那样固执地想要找到洋葱的心,但其实洋葱是没有心的;就像祈临枫一样,他的心在别的女人身上。
终于,嘲笑浸染上黑色的眼瞳,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