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飘忽地落在某个地方焚情面纱:致命毒妻,难温柔。
隐藏在幽暗之中的人群,被镁光灯照亮的舞台,让她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不管如何辛苦,都必须要忍耐着听完!”
因为强势的阿曼达大哥总是那样严轲的要求着她,所以,即使再疲倦再乏味,也要正襟危坐着。
十年来,不断灌输给她的这种思想仿佛已经侵入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接下来,请欣赏魔术表演——《沉默的孤独》!”
随着主持人的播报,一个头戴十七世纪复古帽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上台来。
先是脱帽致礼,然后开始娴熟的表演。
他的道具很简单,如仙女手中的魔杖般的手指轻巧地划过天空,不停地变幻着手中紫色的花朵。
直到手中的花变得越来越多,最后,那些花变成了一片细碎的花瓣雨飘扬在圆形光柱映亮的舞台,而一身黑衣的男人仰头孤独地站在那片忧郁的紫色花瓣间谢幕。
与其说这是一场花哨的魔术表演,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舞台剧。
表演者所创造出的唯美、孤独、徘徊、痛苦的氛围让江泠月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张忧郁的脸上。
“快起来了!”
顾菲墨提了花栏拽了她起来。
“节目已经结束了,我们要去后台找周董!”
显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舞台上的那个人,只是目光,搜寻着工作人员的出口处。
在一堆人群之中,江泠月被迫被他拽着挤向了里面。
在后台,果然看见演员们正在卸妆,一边热列地讨论着今天的表演。
只有角落处的穿着黑衣服的那个人是缄默的。
他坐在玻璃镜旁支着微皱的额头。
因为太过沉默和宁静而显得与这里喧闹热闹的气氛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周董,您今天的表演演得太好了!”
“好?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演得好了?”
顾菲墨这小子,若是不求人,可是没一句好话的。
果然,这句话一下子问倒了他。
“这个......唱得很好,跳得也很好!”顾菲墨头疼地摸着后脑勺。
“你小子懂歌剧是什么吗?”周董冷哼。就算要拍马屁,也得拍对地方啊!
“歌剧是将音乐、戏剧、文学、舞蹈、舞台美术等融为一体的综合性艺术,通常由咏叹调、宣叙调、重唱、合唱、序曲、间奏由、舞蹈场面等组成。”
见顾菲墨答不上来,江泠月说道。
“比起这小子的无知来,你倒是懂得不少!”周董惊奇地看着江泠月,“想不到你对歌剧懂得这么多!”
“只是因为平常都在关注而已!”
“那你有看过很多歌剧喽?”
“看过三幕歌剧《茶花女》、《弄臣》和四幕歌剧《卡门》、《费加罗的婚礼》等。”
“那么,你最喜欢其中哪一部?”现在对歌剧感兴趣的年轻人倒真是少见,没想到她把世界著名的几幕歌剧差不多都看完了。
此时,周董的注意力已全部被吸引过来了。
“虽然弄臣更具有社会意义,但我更喜欢的却是渴望自由的吉普赛女郎卡门!”
因为,每一个被束缚的灵魂都在渴望着自由之门!
身旁,突然听到有人不安的询问声:
“齐宇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
江泠月好奇地转过头,看到那个沉默的黑衣男人已捂着胸口擦过她的身子步履不稳地向外走去。
因为刚刚的不小心相撞,有一个小小的塑胶瓶从他的身上滚落到她的脚边。
她疑惑地捡起来,看到药瓶上的“止痛”字样,以及拧紧的眉和不稳的步伐,猜想到他的身体现在一定又不舒服,也顾不得顾菲墨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向那个身影追去。
“先生,请等一下!”
在黑暗的过道,她看到那个男人正佝偻着背脊俯在栏杆上。
“你跟着我干什么?”像隐忍着很深的痛苦,他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嘶哑和虚弱。
“你的药......”
“好了,没你的事了!”他不耐烦地接过了药瓶。
她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看着他倒出一大把药一下子全吞入了口中。
为什么要吃这么多的止痛药?
“是什么病?”她试探地问道,“很严重吗?”
“是绝症!明白吗?”他突然暴躁地转过头怒瞪着她,“是永远都治不好的病,就算吃再多的止痛药,也救不了我,所以,滚开,再也不要靠近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