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坳,是嵩山余脉,山势纵横崎岖,山林密布,里面传来阵阵野兽的吼叫之声。
陈琳叹息道:“黄巾贼暴乱之前,我曾从此路前往颍川书院,当时路上车水马龙,野兽绝迹,谁知数年过去了,这条官道竟然已被荒草淹没,那些野兽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四处游荡。”
吕布估摸了一下时间,问陈琳:“如果绕道而行,估计要多久才能到颍川书院?”
陈琳细想了一下:“若是绕开这道山坳,从另外一条官道,估计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到达,若是披荆斩棘,从此路穿行,二个时辰就能到达。只是看此间毒蛇猛兽甚多,为防不测,我们还是绕行。”
吕布朗声一笑,回顾赤卫队:“我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厮杀汉,千军万马尚且不惧,何惧这区区蛇鼠虫蚁,你们保护好孔璋先生,他是文弱书生,但他一笔足抵千军,我可不想让孔璋先生有任何闪失。”
陈琳涨红了脸:“将军,我陈琳也是秉承孔夫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之道,射御武术虽远不如将军,但自保应绰绰有余。”
吕布这才想起,是宋代以后的儒生逐渐文弱下去,而宋代以前的儒生,尤其是秦汉之间的儒生,多是文武双全一卷书一柄剑横行天下之辈,如徐庶、刘晔、鲁肃、虞翻等人都是剑术极高,是自己拿明清时期的儒生形象硬套到陈琳头上,忙道:“孔璋,既然你有如此信心,咱们就一起冲过这片荒林。”虽然这样说,吕布还是示意几个赤卫队员紧跟陈琳左右。
正待吕布准备下马跟赤卫队员们一起披荆斩棘,忽然有一个赤卫队员大叫道:“老虎!”
吕布忙定睛去看,果然一个吊睛白额猛虎从一个树林里窜了出来,看也不看吕布一行人,径直往山坳奔去,看那老虎耳朵耷拉,眼神黯淡,额头上的王也不再清晰,竟然是在落荒而逃,跟丧家之犬没啥两样。
吕布大为惊奇,老虎是百兽之王,力大无穷,纵横山林少有天敌,到底是谁让它这么惧怕,竟然会落荒而逃。
不多时,就从树林里奔出一个彪形大汉,身高过丈,个头不亚于吕布,膀大腰圆,光着膀子,手里提着一对大铁戟,跑起来势如奔马,喊起来好似惊雷:“畜生,今天我非要吃了你不可,你还往哪里跑?”
那老虎见那大汉追得甚急,慌不择路之间就跑到了一道山涧,山涧之间约有二丈多,那老虎使出平生力气,纵身一跃,竟然越过了那道山涧,那老虎居然回头貌似得意地看着那大汉,似乎是说你丫再也追不上我了。
那大汉勃然大怒,跑到那山涧边,看了看两道悬崖之间的距离,后退数丈,丢下大铁戟,加速奔跑,到了山涧边,飞身跃起,竟然也跳过了那道山涧。
那老虎见大汉飞身跃过山涧,惊慌得夹起尾巴继续往前跑,那大汉攥紧坛子大的拳头,紧追不舍,看那架势是想上去空手打死老虎。
吕布见那大汉逐虎过涧的架势就猜得出他正是古之恶来典韦,唯恐他追逐老虎追了个不见影踪,自己再也找不到他,等再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曹操阵营,又怕他赤手空拳打老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便从背后拿出玄铁弓,从箭袋里拿出玄铁箭,瞄准那正在飞奔的猛虎,箭似流星,瞬间追上那猛虎,一箭正中虎头,老虎凄厉大叫,又听到砰地一声,虎头竟然暴裂开来,虎脑碎成一地,猛虎轰然倒地,顿时死于非命。
典韦吓了一跳,忙驻足往吕布这边看来,见吕布等人对他笑容满面没有恶意,便径直跑到老虎的跟前,看了看虎头碎裂的样子,又捡起玄铁箭看了看,不禁倒抽了冷气,再远远地凝视了吕布一眼,暗自感叹,可不能小觑天下英雄,这个人的本领必在我之上。
典韦再次跃过山涧,捡回那对大铁戟,提着大铁戟跑到吕布马前,扬起脸细细看了吕布一遍,才开口问道:“是不是你把那头老虎射死的?”
吕布见典韦浑身上下肌肉紧绷如钢浇铁铸,面如淡金,通体肌肤均呈现出一种淡黄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那怒目金刚一般,甚有神威。
又见典韦阔面重颌,浓眉大眼,眼神清澈,面色从容,跟刚才逐虎过涧那个凶恶狰狞疯狂劲相比,判若两人,吕布当下就判断出典韦便是传说中那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武将,这样的人战斗时勇猛,防护时谨慎冷静,极其适合做保镖,历史上若非因好酒食被胡车儿盗走大铁戟,也许会跟许褚一样善终。
吕布微微一笑道:“我见兄弟你欲徒手搏杀老虎,恐你因此受伤,便出手相助,还望兄弟海涵某莽撞之罪。”
典韦见吕布气,面色也缓和起来:“我乃陈留典韦,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吕布摆出一副惊喜交加的表情:“我乃九原吕布吕奉先。敢问阁下可是那位为友报仇杀人,提头直出闹市,数百人未敢近,又跟张邈帐下不合,手杀数十人的壮士典韦?”
典韦闻听此言,退后数步,握紧大铁戟,瞋目大喝道:“吕布,你久在并州,何时来此地,莫非是为张邈出头?别人怕你方天画戟,我典韦大铁戟不怕!”
吕布哈哈大笑道:“典壮士有所不知,我已被太后封为镇北将军兼领冀州刺史,这次特来颍川招纳贤才前去冀州助我一臂之力,这番偶遇壮士,实乃我吕布之福,岂会有加害之理。虽然我与张邈有旧,却服其慷慨